我留下瑉荷一個人,獨自走開。我知道,即便我此刻強行帶走她亦是不可能的,身體上不得反抗的瑉荷,連心都是被束縛的,她和我不同,從小我們被設定的生活目標就不同,失去了權勢地位的她不過是個空殼,正如失去了安靜和自由的我不過是個傀儡一樣,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為了我們所要的,我們情願付出一切,一旦認定了,便是義無反顧,而追逐權勢的她出生在那樣一個家族裏,便注定了一生的悲哀。現在的我除了成全她,什麼都做不了,心裏不覺發苦,以為一身武藝才學便可天下無敵,可是孑然一身的我,除了縱容和漠視什麼都做不了。
在她告訴我計劃的時候,我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高洛軒不知用什麼辦法瞞住了太子和蘭陵王他是寧王的人的事實,同時賣了他們還讓他們幫著數錢,這其中應當少不了斛律家,而三哥則是從王府裏分化出來入了寧王的陣營,可是三哥又是做什麼打算,這樣一個騙局,聰明如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寧王之所以籠絡他就是為了蘭陵王府的兵權,一旦兵權落到寧王手裏那麼蘭陵王府就會名存實亡,唯一的可能,就是三哥所知道的和她不一樣,而瑉荷則是被她愚蠢的愛蒙上了雙眼,這寧王,究竟要用誰的刀讓我們兄弟鬩於牆,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其用心何其歹毒?
我帶上麵具,扯開了頭發,朝金陌宮飛去,果然,整個金陌宮被圍了裏外三層,我潛進屋內
剛好看到寧王將刀架在小瑜的脖子上,威脅著老祖宗
“老太君,還是請你識時務一些,交出兵符,否則這可是你們王府最後一根苗啊。”此刻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全是冷酷,臉上的表情讓我作嘔。
我抬手,用引線將刀繳了個稀碎,把小瑜拉進懷裏,擋在老祖宗身前
“雲靖”高洛軒喊道。
寧王看了看我,笑道
“我當真沒看出來,原來瑉茉郡主是個高手。”他眼睛裏的一絲訝然不是裝的,隻不過目光一閃,又恢複到他誌在必得的神態。
“這不用你誇。”聽罷,我撕下了麵具
“雲靖,你怎麼?”高洛軒沒有反應過來,一臉驚訝。
“十七殿下,先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的口吻毫不在意,暗暗觀察四周的布局,但願紫夜能早些到王府。
“郡主看不出來嗎?”他倒也痛快,沒在假惺惺的看著我。
“哦,看出來什麼?看出來寧王利用權勢讓我的兄弟自相殘殺,還是看十七殿下你臥薪嚐膽,給太子和我父王一步步下套。”我戲謔的笑笑,心裏不安感加大,王府那邊恐怕凶多吉少。
“郡主看得到是清楚。”寧王見我都說出來,臉上的表情,應該怎麼說,驚喜?我心裏咯噔一下。
“這其中我想應當少不了斛律家的幫忙吧?”
“茉兒,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麼?你給我的驚訝還真多。”寧王笑著看我,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他的笑容給人看起來就像熱戀中的情人,而現在這笑容隻讓我覺得寒氣從周圍鑽進骨頭縫裏。
“我和寧王好像不熟,女子閨名怎麼能亂叫,況且寧王你——”
“本王如何?”
“雖然用了最為尊貴的龍涎香,可我怎麼聞,都有一股人渣味兒。”我腦中飛快的思考著自己該怎麼辦,要帶走這一大群女眷已是不可能,他派了這麼多高手在這裏就是要滅了蘭陵王府滿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