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夫人和聶奶奶兩人均因等不到年初晨拎來手鐲,出來一探究竟,卻愕然發現年初晨軟綿綿的趴在聶淩卓胸膛,一個勁兒的喊疼,皺緊的眉梢間像攢了深沉的苦痛。
聶奶奶一看便心疼了,聶淩卓更是難得體貼的覆上給她的小腹,輕輕地安撫。
他越是這樣,年初晨瞬間充滿了犯罪感,她這樣欺騙聶淩卓,太不應該了,不過也湊巧試探出了他的真心,不是假的,是真為她著急。
“芭比哪兒不舒服呀!剛才還好好的啊……”聶奶奶語聲抖瑟,也被嚇壞了。
聶淩卓亦是不能等,攔腰抱起了年初晨,“我送她去醫院。”
去醫院?
年初晨驚嚇,不會去了醫院也露餡,說她裝病吧。
但若是不去醫院的話,怎麼躲得過這一劫,還是去醫院比較好。
年初晨嘴裏一個勁兒喊著疼痛,老老實實的依偎在聶淩卓懷中。
“媽,我的翡翠手鐲……”聶夫人不甘心,她很篤定年初晨這時在使用脫身計,心裏憤憤然。
這個死丫頭,沒想到鬼點子挺多,心機也挺重的,明白如何利用聶淩卓來化解危機。
聶奶奶聽了,自是認為聶夫人不識相,“芭比都生病上醫院了,這個節骨眼上,你還要什麼翡翠手鐲啊!不戴難道手會斷掉呀!”
年初晨被牢牢摟入聶淩卓懷中,他急切的呼吸和快速的心跳在在顯示他的緊張和擔心,而她的耳畔飄來聶奶奶訓斥聶夫人的聲音,她的心裏越來越過意不去了,愧對聶奶奶的信任和喜歡。
而她竟然還使壞心眼的裝病,年初晨自責不已。
“躺好,堅持一下,馬上到醫院了。”聶淩卓將她抱上副駕駛座位時,難得柔膩的語聲裏盡是擔心。
自他的眼底,近距離之下,年初晨更是將他焦灼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當聶淩卓替她係安全帶時,她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牢牢摟住聶淩卓,狠狠對他親上一番,卻終究隻能壓住體內的所有衝動。
聶淩卓這樣冷酷又無情的家夥,竟然能見到他擔心的神色,年初晨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吃驚又新奇,而聶淩卓那樣擔心又受怕的眼神全是因為她。
年初晨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家夥,仗著聶淩卓對她不會產生懷疑,竟然說謊欺騙。
他應該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吧!
“聶淩卓。”她低喚,小心翼翼的,始終還是擔心聶淩卓察覺出什麼端倪來。但此時此刻,她特想輕輕的喚他一聲……
“躺著休息,先別說話。”隨即,聶淩卓的掌心碰觸到年初晨的額頭,額上沒有預期的灼熱,令他放心不少,可年初晨清晰的感受到聶淩卓無比的關心和疼寵時,她偽裝不下去了,不忍心裝病欺騙聶淩卓。
下一刻,年初晨好像有了決定似的,不管不顧的撲向聶淩卓,抱緊他。
聶淩卓幾乎是猝不及防,她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撲來,大力道的抱緊他,如此的熱情和親昵,還是認識了年初晨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年初晨的主動。
“快點坐好,不然要磨蹭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醫院。”
言語裏,依然是擔憂她的身體,以她的身子為重。
“不要,我不要去醫院了,已經不疼了,這樣抱著就不疼了。”年初晨不肯和聶淩卓,即便他好幾次推著她的臂膀,想看清楚她的臉到底想鬧什麼,年初晨卻死活不肯鬆手。
“不要撒嬌啊,年初晨!又不是小孩子了,聽話點,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才放心。”
聶淩卓此時的語氣,年初晨感覺到,他好像是平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輕言軟語,是完全哄的口吻。
可知道平時的聶淩卓,惡聲惡氣的,怪讓人生氣。
年初晨眼底的淚水不由自主恣意流淌,她習慣了自生自滅,無人關心的日子,她甚至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樣關心的話語。
“不要,我不要去,讓我抱抱你,抱一下,我就不疼了,不會疼了……”
年初晨宛如小孩子一樣,不肯依聶淩卓,悍然緊抱他,這才知道其實對聶淩卓的感情已經如此至深,至少,若是讓她離開聶淩卓,她一定會很痛苦,不舍得分離。
聶淩卓眉毛攏得高高,明顯察覺到了她今天的不一樣,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
頓了片刻之後,化被動為主動,把她親密的帶入懷中,柔柔的訓斥,“怕打針吃藥?”
“嗯,不是……”她的鼻音很重,埋在聶淩卓的胸膛,就是不肯退離,貪念上被聶淩卓寵溺的幸福溫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