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淩卓即使有強烈的渴望,他比年初晨更加迫切的希望彼此能長相廝守,對年初晨的感情也遠遠超過年初晨對他的。
但是,這一刻,他必須得足夠理智。
不論年初晨多麼撒嬌任性,聶淩卓唯一的想法便是要帶她上醫院檢查。
“病人發燒得很嚴重,必須留院觀察一晚,記得半夜叫她醒來吃一次退燒藥。”
醫生叮囑。
聶淩卓心下惶恐,點了點頭,目光注視年初晨時,有埋怨,更是疼惜。
她到底自暴自棄成什麼樣了?現在動不動就生病發燒的,以前的年初晨可是身體一級棒,絕對不會生病。
聶淩卓思緒萬千,腦海中有很多假想假設,如果他們沒有分開,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深愛,或者早已經因為厭倦對方反而分道揚鑣了。
年初晨渾然不知被聶淩卓給牢牢地盯著看,直至翌日蘇醒時,才發現聶淩卓坐在她身旁守候,看樣子是守了一晚,折騰了一晚吧。
有時候,年初晨會很納悶,那麼不接地氣,那麼不願意配合,總是高高在上的聶淩卓,偶爾做出來的事情,總是那麼的讓人費解。
偶爾,深情得讓人難以消受。
偶爾,感動得讓人心神蕩漾。
他的出現,是否表示,已經原諒她了,瞅著聶淩卓,神色專注。
年初晨攢動了動疲乏的身子,僅僅隻是微微一動,卻令聶淩卓有了反應,“別動,躺著。”
適時的扶著年初晨的肩膀,伸手探向年初晨的額頭,掌心下的滾燙明顯有所緩解,“還好退了。”
年初晨被他突如其來的撫額舉動給驚嚇到了,這才遲鈍的發現自己竟然在醫院裏。
她生病了嗎?
年初晨隻記得自己好像身體不適,後來躺在床上後,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了靈靈,夢見了聶淩卓,夢裏的聶淩卓是那麼溫柔體貼,呢喃柔膩的話語似乎還隱隱約約回繞在耳畔。
“我……生病了?”她傻傻愣愣的開口,換來的是則是聶淩卓的沒好氣,他的責備又再次毫不留情的劈向她,“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一個人可以獨自生下孩子,一個人可以獨自撫養孩子,這麼能幹的你,為什麼還會生病!”
聶淩卓沒能管控好自己情緒,盡管隻是小病,可他的擔心卻強烈到讓自己心神不安,總是情不自禁的往壞處著想,尤其當年初晨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時,他隻有一個想法,好怕以後的年初晨也是如此,連他也不能辨識出來。
“年初晨,我警告你,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生病,再生病,我絕對不會管你了。”
聶淩卓話語狠戾。
習慣了唱反調的年初晨,無視於聶淩卓的警告,“不是已經不管我了嗎,從告訴你靈靈的事情開始,你就不管我了。”
此刻,他的出現算什麼?
年初晨不滿的轉頭,仿佛很嫌棄聶淩卓那張臉。
“你好像還很有理?”
聶淩卓憤然。
“本來就是。”聶淩卓說一句,她頂一句,沒完沒了。
“你喜歡生病就生病,喜歡糟蹋自己就糟蹋自己,隨你便,以後別來找我。”聶淩卓相當不滿年初晨的態度,起身離開時,陣陣暈眩襲來,眼前有那麼一會兒視線全是朦朧模糊的。
他站定,攏了眉梢,大概是昨晚過於擔心年初晨的情況,一宿沒睡的原因,才會有暈眩感吧,聶淩卓沒有想太多。
年初晨眼見著聶淩卓是來真的了,急急忙忙握住聶淩卓的手腕,“不要走,我以後不生病了,還不行嗎?我也沒覺得我現在有什麼身體不適呀,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們談談,談一談……”
看似很簡單的幾句話,卻讓年初晨內心很煎熬,她到底要不要這樣沒臉沒皮的賴著他不放,如此一來,她跟那些鶯鶯燕燕貪圖榮華富貴的人有什麼兩樣。
“談談好嗎,我跟你道歉,以前是我做事太過草率任性,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才會讓靈靈陷入危險境地,我想靈靈,很想很想她,淩卓……我們一起把女兒找回來……我不想和你分開,其實,我一直都不想的。”
哪怕是發生了年大雄的事情,她行為是有抗拒,有抵觸,有反抗的,可心裏依然還是很渴望和聶淩卓一起白頭偕老。
聶淩卓頓住了步伐,對年初晨永遠是沒辦法真正狠下心來。
“混賬東西。”聶淩卓嗬斥,口氣淩厲,可舉止早已出賣了他,緊緊將年初晨攬入懷裏,擁抱的刹那,有無數溫暖和甜蜜自彼此心間漫開。
他,是真原諒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