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年明康說,不是她的問題,跟她沒有關係,就算她和聶淩卓一起來了美國接受治療,結果隻可能更壞,連同她一起也被控製在莫天和莫辰軒的手裏,他們早早就是有預謀而來。
這些年的落魄,就是等著聶淩卓倒下的這一刻,好不容易等聶淩卓虛毫無防備之力的時候,莫天父子兩個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年初晨心裏始終壓在痛苦,一天見不到聶淩卓和珊珊,心下不會有放鬆的一刻,好比繃緊的弦,隨時隨刻都有可能斷裂,縱然再多的安慰也消除不了心底的愧疚。
她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就傷了人,傷了聶淩卓,把他推向了火坑。
……
回到酒店後,陸雪兒留給年初晨和年明康姐弟兩個單獨相處的空間,她則一個人靜靜的處理腿上的傷口。
從圍牆上摔下來時,差點兒沒把她給嚇個半死,但這一刻,更多的是憤怒,無緣無故被拎去警局問話,很沒麵子。
年明康結束和年初晨的談話,走近陸雪兒時,她便是一張氣鼓鼓的臉蛋,膝蓋上刮傷的傷口不小,至少白皙纖細的美腿上看起來是那麼的不搭調,異常的突兀。
陸雪兒自顧自的在想事情,忽視了年明康的靠近,藥水碰觸到膝蓋上的傷口時,疼得倒抽冷氣。
“好痛……”吃痛出聲的同時,陸雪兒不禁在懷疑自己到底還能幹些什麼事,她好像真的什麼事情也做不了,連好心的想幫幫年初晨,結果最後都會弄成這樣。
她唉聲歎氣時,手中的藥棉被年明康奪了過去,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這個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雪兒傻愣的眼神愣是停留在年明康臉上好一陣子才回神。
“愚蠢。”年明康忍不住低低嗬斥了一句。
陸雪兒雖然不服氣,但也隻能忍了,“初晨現在好點了嗎?聶淩卓……他應該不會有事吧!萬一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初晨怎麼辦呀。”
想必年初晨不但會傷心絕望,還會自責不已。
這件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以後別盡出餿主意,這一次隻是摔一下,下一回,真要是鬧出什麼大事來,別找我,我沒空;就算有空,也不會理。”
年明康的語言極冷,態度嚴肅到令陸雪兒不敢隨便開口,隻是真的像傻瓜一樣機械的點了點頭,“哦。”
年明康抬眸,正好和陸雪兒此時異常聽話乖巧的表明對接上,每每當她很聽話老實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忍下所有責備。
陸雪兒不大會避開別人的目光,依然還是呆呆的看著年明康,直到“逼退”年明康,年明康身子裏有強烈的燥熱感膨脹。
“你輕點呀。”陸雪兒膝蓋被摁住的時候,刺骨的疼意傳來,陸雪兒的眼淚頃刻湧出,這都什麼人呢,他是故意的,但又不敢埋怨,“我還是自己來吧。”
從年明康手中搶過藥棉,眼淚汪汪的,活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其實這委屈是她自找的,如果能小心一點,聰明一點,何必受這個苦,但她是出於好心的啊,幹嘛年明康一副凶神惡煞的樣。
她低頭,眼底含淚,是受了委屈之後的落淚。
年明康亦是保持沉默,如鷹隼般鋒銳的雙瞳意味深長的盯著陸雪兒,輕悠悠的開口,“今天很生氣吧?”
啊?
陸雪兒被問及時,不知年明康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忽然這麼問。
“哦,有點。”陸雪兒誠實的回答。
“終於知道被抓去警局是什麼滋味了?尤其被關在監獄的日子。”
年明康的話擺明意有所指,霎時讓陸雪兒滿麵潮紅,的確以前的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那麼喜歡惡作劇的她,為什麼偏偏整蠱的人是年明康,而不是別人。
如果早知道自己會栽到年明康手裏,當初一定不會整他的。
“對不起啦,我知道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我當時……當時也是跟你鬧著玩的呀,不是真心要把你送監獄的。”
越說越沒底氣了,就算是鬧著玩,有像她當初那樣鬧著玩得嗎?竟然還把人給整進監獄裏。
年明康顯然不會因她三言兩語的解釋就有好眼色善待她。
陸雪兒越來越覺得他神色不對勁,這個關鍵時候,可不能讓他再生氣了,試圖不動聲色的離開年明康的視線,卻在邁開步伐的刹那,腰間臂彎多了悍然有力的雙臂牢牢地拴住她,陸雪兒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顫栗感布滿了渾身上下。
“我……道歉行嗎,對不起,過去的事,是我不對,是我年幼無知不懂事,你就不能對我寬容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