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她說出口時,才發現自己是不是說得太輕描淡寫了。
聶淩卓依然不語,他的性子實際上和以前沒什麼變化,習慣性的不語,尤其是對自己沒有把握的事,他更加沉默。
年初晨則顯得異常窘迫,感覺怪怪的。
“我……臨時有點事,先回來了。”年初晨為了打破沉默,又再度解釋了在美國的事。
既然聶淩卓和方芷靜已經成了“定局”,她又何必去說那些已經沒有用的埋怨,沒有緣分,就承認沒有。
“我和芷靜之間,我會跟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不是現在。”
聶淩卓終於開口了,是他主動的提及和方芷靜之間的事。
不解釋的原因,是因為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年初晨說這話時,雖有遺憾,但也是看透之後的異常冷靜,“重要的是,能看到你還活著,就夠了。本來我想的,就是這麼簡單,你能活著,就算不在我身邊,在某個角落裏活著,足夠了。”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認定了我的背叛,我現在……也不確定……”聶淩卓真的有太多的不確定,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稀裏糊塗的就發生了那樣不堪的事情。
“夠了,別說了,如果是朋友,我們以前的事情,就什麼都別說了,像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年初晨努力安慰自己的同時,也說服聶淩卓。
“好什麼呀,你現在好嗎?我現在好嗎!不管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就不應該不聲不響的先找人一起回來。”聶靈魂做言語裏有埋怨,甚是生氣。
除卻生氣之外,其實是濃厚的擔心。
尤其當時那樣惡劣的環境,當時在聯絡不到年初晨的情況下,他是萬分緊張慌亂的。
可現在她卻告訴他:他們現在各自都很好。
“我不應該回來嗎?當時那種情況,你和方芷靜的情況,難道我就應該沒臉沒皮的接受你們的侮辱嗎?我說過,別說了,在那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也別提,我和你,就當做是從來不曾認識過,反正,你對我們的過去也沒有印象,這樣正好,彼此忘記,彼此重新開始,很好。”
年初晨嘴上說著“好”,但臉上絕非是“好”的表情。
“我和你找個地方談談。”
聶淩卓攫了她的手,深知這種情況下,年初晨是絕對沒有心思要和他談的。
“還能談些什麼,別浪費時間了,如果不希望我們以後見了麵尷尬,現在就放手,別拉拉扯扯的,這不像你。”年初晨甩手掙紮,他卻紋絲不動的緊握她的胳膊,不讓年初晨有一絲絲的想法逃脫。
“這不像我,那什麼才像我?我現在剛回來,什麼也不記得,除了找你,也不清楚還能幹點什麼,你別想逃,我不會放過你的。”
聶淩卓似在給她下通牒,容不得她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浪費時間,結束的話。
“喂,你要拉我去哪裏……不是說什麼都不記得,都不知道幹什麼嗎?這個時候你該去找方芷靜才對。”
莫名其妙從年初晨嘴裏就冒出了一句這麼醋酸的話,說完,年初晨一臉通紅。
聶淩卓也顧不上她這話是吃醋,還是怎樣,就是不由分說的扯上了她的胳膊。
“聶淩卓……”
“先去找個餐館,讓我填填肚子再說。”聶淩卓恍如這一刻才覺得饑餓感來襲。
從海島到回國,這中間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吃飯,在見到年初晨時,才終於有了一點點的感覺。
“你填肚子關我什麼事啊,我還在搬家呢!”年初晨被他給弄得神經崩潰了。
他可管不著年初晨到底搬家還是不搬家,信念似乎特別堅定。
“你搬家住哪裏沒有關係,我也不管你去哪裏工作,我隻知道,你在哪兒,我肯定住在你旁邊。”聶淩卓不阻止她工作調動的事,唯一的想法是,隻要是年初晨覺得好的,他都會去支持。
年初晨聽了則是倍感壓力,他到底想怎樣?
或者說,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呀!
“你放手好不好,你要去飯店,我可以帶你去呀,但是別這樣拉拉扯扯。”怪難看的,這多少人正看著他們。
年初晨麵子上掛不住,聶淩卓是不管不顧,就這樣牢牢緊握她的手,活像是一輩子都不想分開。
在回國之前,多少的忐忑不安和慌亂緊張,在這個時候,見到年初晨時,仿佛已經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