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解釋起來算是頭頭是道的,可這些說法,在年明康看來卻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感情的事情,誰能說的準是過去式,還是將來時。”沒定論的。
至少,這一刻在年明康眼裏年初晨根本不可能和這個單俊在一起,但如果他現在勸說,年初晨一定聽不進去的。
像年初晨這樣倔強的人,不到黃河心不會死的。
年初晨卻是不以為然,一點兒也不認為自己還會和聶淩卓走到一塊……
年明康和年初晨姐弟兩個的對話,被正準備下樓的陸雪兒聽到了,她捕捉到了最關鍵的一句話:年明康終是要和厲千尋結婚了。
……
好半會,陸雪兒佇立在原地,顫巍巍的身子,說不出的惶恐和害怕。
她終究是要失去年明康了。
“走吧,雪兒一個人應該也冷靜夠了,我們上去看看她吧,或許,兩個女人相處,比起你和他在一起會更加自在,我會小心翼翼的勸她,放心吧,不會傷到你的小心肝的。”年初晨口中所說的“小心肝”,頃刻讓年明康心裏反而滋生出難受。
縱使是心肝又能怎樣?還是要舍棄的。
年初晨進去了房間後,卻沒有如預期的見到陸雪兒,隻有一股強烈刺鼻的煙味撲麵而來,“雪兒……”
她蹙眉,感覺很詭異。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房內所有的光線,暗沉不已,年初晨又喚了一聲,卻依然不見人回應,心下騰起了濃濃的害怕。
年明康聽到年初晨的喚聲,也急切上樓,卻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陸雪兒,房間裏的黑暗,霎時間讓陸雪兒指間裏夾著的煙是那樣閃爍明亮……
年初晨也順著年明康視線望去,果然在角落裏看到了陸雪兒,隻是陸雪兒的行為讓他們姐弟兩個震驚不已,年明康幾乎是憤怒的咆哮,“你,你幹什麼!”
那麼急切的衝過去,奪走了陸雪兒手中的煙卷,他的房間裏是有這個玩意的,偶爾在極其煩悶的時候會拿出來抽幾根,可現在被陸雪兒夾在指間時,陸雪兒的墮落形象盡顯,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根本就已經頹廢至極了。
陸雪兒舉止很機械,任由著年明康奪了她的煙,整個人眼神無法聚焦,一片死灰。
“陸雪兒,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嗎?”年明康厲吼,吼聲如雷,霎時間讓房間裏原本就有些死氣沉沉的氛圍,變得好像瞬間成了地獄那般的陰冷。
“這些東西是你能抽的?”年明康狠狠的將煙蒂踩在腳下,那股子裏透出來的狠勁,極盡的凸顯著他的火氣,“說話!”
陸雪兒的不言不語,讓年明康更加火氣綿延不絕,難以澆滅。
“明康……明康,你先別生氣,好好說話嘛。”年初晨勸阻,卻無濟於事。
但年明康的聲音明顯壓低了,“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不能作踐自己,陸雪兒,你給我起來,給我去洗手間洗把臉,打起精神來。”
他不願意看到陸雪兒如此喪氣消沉的模樣,這樣的她,令年明康心如刀割,可卻又是那麼無能為力,什麼都不能為她做,不但如此,甚至他還要繼續傷陸雪兒的心,他要和厲千尋結婚了……
“我作不作踐自己,跟你有什麼關係?從今以後,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不要再假惺惺了,我陸雪兒該怎麼過我的生活,就怎麼過,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就行!好好做你的新郎官,做厲家的女婿。”
陸雪兒說出這話時,她無疑是痛恨年明康的。
不管怎樣,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厲千尋結婚的,哪怕陸雪兒早就知道自己和年明康沒有未來可言,可當真正的得知年明康要結婚,新娘不是她的時候,陸雪兒是說不出的苦不堪言。
年明康無言以對。
她聽到了也好,遲早她是要知道的。
可這麼做,他也有他的苦衷……
“不是,雪兒,你誤會明康了,他和厲千尋結婚,其實都是在保護你,並不是不愛你了,正因為太愛你,才會做出這樣不得已的選擇,你們能不能各自都靜下心來談一談,不要把彼此的心思猜來猜去。雪兒,你諒解一下明康吧,明康他也是有苦衷的……”
年初晨想替自己弟弟說幾句公道話,可誰知,這個時候陸雪兒連她的話也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