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年初晨……”聶淩卓的聲音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年初晨耳畔繚繞著聶淩卓喚她的聲音,叫喚聲似乎依然還是帶著以往的淩厲和嚴肅,但此時對於年初晨而言是萬分的不一樣。
他真的就像是救命稻草那般的出現了。
“我在這兒……聶淩卓,我在這兒……”年初晨隱忍了許久的淚水,在聽到聶淩卓的聲音時,是猶如洪水那般的傾瀉而下,所有曆經的害怕和委屈都變得虛無了。
聶淩卓在打開房門時,發現門是鎖的。
“門鎖壞了,我裏麵打不開呢。”年初晨在房間裏麵說著。
聶淩卓蹙眉,寒風灌入他的衣底,渾身已經冷得快要凍僵了似的,卻在遇到年初晨的事情時,是那麼的熱火十足。
“你讓開,離門遠一點。”他在外頭吩咐。
聽聞,年初晨也知道了他的用意,很難得聽話的退開至離門很遠的地方,等待著聶淩卓的救援。
這一刻,他就站在門外,年初晨所麵對的無論有多危險,甚至有可能被這狂風暴雪吞噬掉,她也不害怕了,恍如聶淩卓就是一道保護傘,隻要有他,自己就不用擔心什麼。
她安靜地等著,耳畔踹門的聲響傳來時,心不是預期的害怕,反而更是有點兒迫不及待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聶淩卓。
然而,在打開門的刹那,瞥著滿身是雪花飄落的聶淩卓,年初晨的心是急速跳躍激動的……
在最危險,最無助的時候,他就總是這樣猶如她的保護神那般赫然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防不勝防的給她最安心的保護。
年初晨眼底淚水還在打轉,顧不上那麼多,奔向聶淩卓的刹那,不顧一切的緊緊抱住她,仿佛要將心底的委屈和害怕全然傾瀉出來,牢牢扣緊聶淩卓頸項的刹那,年初晨的淚水便真的無法約束似的不停流淌,心下有無數個聲音在叫囂,他為什麼會來?他應該不知道自己在這兒的……
聶淩卓也深知她一定是驚嚇過度,忍住了所有的責備,亦是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彼此原是沁冷無比的身子在這一刻變得溫暖,暖意正在一點一滴的他們身子裏散漫開來。
良久,兩人都不說話,彼此的沉默,更加凸顯著暴風雪的狂嘯聲,如果是她一個人,年初晨是毫無疑問的會感到害怕,而有聶淩卓在身邊的時候,這樣的恐慌變得那麼的微弱,不複存在。
在熱擁之後,聶淩卓是少不了要對她一頓訓斥的,以前的年初晨不管自己有沒有錯,聶淩卓對她這樣嚴厲的批評,一定會換來她的抗議,可此時卻是老老實實的聽著,也似反思自己的行為的確是太過無理取鬧了。
她偶爾做事,就是這麼的不計後果,若不是聶淩卓的及時出現,恐怕她會嚐到不堪的後果,說不定今晚就會凍死在這裏。
高牆上的冷風自已經破碎的窗戶裏灌入,房間裏因為熄滅的燈光,暗黑不已,聶淩卓點燃了蠟燭,開始給房間裏進行休憩,很快高窗被堵住了,寒風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橫行的鑽入,帶來無盡的冷意。
“這雪估計今晚不會停了,明天我們有沒有可能下山還是未知數,雖然已經吩咐門衛求助救援隊,但恐怕下了一夜雪之後,想下山更加困難了。”
聶淩卓一邊修補著竹屋裏的一切,一邊說道,仿佛是在告訴年初晨必須要有心理準備才好,若是這場雪不停的話,她必須得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在這兒和他單獨的待上幾天。
他知道年初晨有多麼的不喜歡和他在一起,甚至每一次的單獨相處,年初晨對他是十萬分的抗拒和嫌棄。
可這回,年初晨是很難得的平靜,隻是很認命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在聶淩卓還沒有出現之前,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一直被困在這兒,甚至被困到死也沒人來救得了她,可有了聶淩卓,仿佛連死都不怕了……
這裏的燈是沒法修了,聶淩卓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點燃了屋裏的木炭,生了一堆小火,火苗不旺盛,但也足夠溫暖他們彼此。
年初晨心情蹦上蹦下,難以平靜,說不出是什麼樣確切的情緒,但有聶淩卓陪伴著,無形之中膽量也變得特別大,她就坐在火爐的一側,身體瑟縮著,雙手伸出來取暖,看上去平靜的她,實則一點兒也不平靜,直到聶淩卓將攜帶的包裹拎至她跟前時,年初晨的情緒再也無法控製了。
“吃吧,就算必須凍死在這兒,也不能做個餓死鬼,在市中心買的時候還很熱,這一路已經快結成冰了,不過還能吃。”聶淩卓塞了一個甜品麵包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