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怕我受欺負,可千尋,有些東西越怕,反而越糟糕,我和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的,一再的逃避隻會讓問題越滾越大,讓我努力試試看,我去試著修補,我也不想讓淩卓夾在中間為難。”
年初晨的真心話,令厲千尋不知還能說什麼才好。
“好吧,可是姐姐……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吧,今天的事我的確也有些衝動,造成了你和她們之間更大的矛盾裂痕,但是那條出自於Fay之手的手鏈,你不要把她給聶瑜那死丫頭了,那個是手鏈,項鏈,戒指,耳環是一套的,聽說缺一不可,代表著“白頭偕老”的含義,你還是自己珍藏吧。”
厲千尋雖不迷信,但要是把那樣稀奇珍貴的東西送給聶瑜,真是心下有萬般的不平衡,若是聶瑜對年初晨很好,對她是百般的照顧,給她一條手鏈也就算了,可偏生她們母女兩個就是那麼的囂張跋扈,令人氣憤。
這樣的女人,在厲千尋看來,別說是價值幾十萬的手鏈,配給她一條隻有幾十塊的項鏈,聶瑜也不配。
“千尋,抱歉。”年初晨愧對千尋,滿臉的歉意。
即便在聶瑜和厲千尋爭執且動手的過程中,她幫的人是聶瑜,但何嚐不清楚厲千尋這麼做是對的。
她的嫁妝,無論厲千尋和年明康給她的嫁妝有多少,身為小姑子的聶瑜從她這兒要走她的嫁妝,這種行為是何其的不妥。
但年初晨沒辦法,她無可奈何,不希望因為一條手鏈就引發姑嫂之間的大戰,往後他們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間若是過多的斤斤計較,便無法很好的相處,他們的相處不好必然會給聶淩卓為難,最重要的還會讓珊珊在很不和諧的環境下成長,進而影響她的身心健康。
厲千尋離開時,還不忘給予聶瑜狠戾地眼神警告,今天是看在初晨的麵子上,放她一馬,往後聶瑜若是敢繼續肆無忌憚的欺負人,厲千尋到時絕不會輕饒她。
聶瑜憤憤然,滿臉通紅的火氣在厲千尋轉身離開的刹那,全部發泄在年初晨身上。
“喂……你這個人,到底是怎樣啊!這條手鏈是你自願送給我的,怎麼,你在厲千尋麵前胡說八道,說是我偷了你的鏈子嗎?不過就是個破東西,有什麼了不起啊,我們聶家究竟有多少錢,有錢的程度可不是你能估量的,你是不是覺得厲千尋能得到Fay的設計真品,厲家就比我們聶家好了,你就可以仗勢欺人,欺負我,欺負我媽了……”
聶瑜衝著年初晨飆火,一股腦兒的火氣,在厲千尋身上所遭受的怒氣,就那樣全部撒向年初晨。
年初晨頓覺得很無辜,也很委屈,“不是那樣的,聶瑜,你真的誤會我了,手鏈是我自願送給你的,隻是我沒有事先告訴千尋這個事,你不要為這事生氣了,手鏈依然是你的,千尋或許個性衝動了點,但她沒有壞心的。”年初晨為厲千尋解釋,邊解釋,還將剛才墜落在地上的手鏈撿起來,交至聶瑜手中。
即便剛才厲千尋說明了一些有關於這全套首飾的含義,但年初晨不信這些,仍舊希望聶瑜能收下這條鏈子。
“她沒壞心,是我壞心麼?滾吧你,我才不稀罕這破爛貨,我們聶家買得起比這更貴更好的手鏈。你當自己是暴發戶了吧,你真讓我惡心。”
聶瑜很不客氣的一掌拍掉年初晨伸向她的手鏈,惡劣至極的話語,以及倨傲的行為裏無不滲透著聶瑜對年初晨的輕蔑與瞧不起。
這一刻,年初晨似徹徹底底,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之前聶瑜和聶夫人對她的接受,也隻是各有目的,各有私心罷了。
當時聶淩卓的情況很危急,生死未卜,聶瑜希望她能陪著她哥走完最後一程,而聶夫人則是清楚沒辦法拆散她與聶淩卓的感情,索性妥協了,索性將矛盾轉移到孩子的問題上,而不是反對他們在一起,實際上,這種刁難在本質上沒有太多區別吧。
聶夫人這一次沒有多說什麼,既沒有急聲喝令的製止聶瑜無理取鬧,也沒有去安慰年初晨此刻無比受傷的心。
最後,剩下年初晨一個人與搬運工,搬運著她的行李與嫁妝,她每搬運其中一件嫁妝,心上和身上隨即而來的是萬般的沉痛和難受,仿佛在預示著她:嫁入豪門,嫁給一個與自己完全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這是多麼艱辛的事,而目前的艱辛還隻是第一步,隻是皮毛,更困難,更讓人難以承受的還會在後頭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