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麼是正確的選擇,什麼又是錯誤的選擇,陸雪兒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是對或錯,仿佛她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讓人分不清對錯的。
麵對選擇,無論是陸雪兒,還是年初晨,都不是那麼容易的能下決定。
尤其年初晨此時此刻身上背負的還是一條小生命,她的選擇比陸雪兒顯然是更加的艱難。
珊珊對她的敵意是越來越深,這小丫頭“嫉惡如仇”的性子恐怕都或多或少遺傳了她與聶淩卓的,性子那般的剛烈,說不理就不理他們了。
年初晨對這個忽然間完全在計劃之外到來的孩子,若是拿掉的話,是有不舍得,可即便再怎麼不舍,甚至愧疚或抱歉,也隻能這樣了,年初晨還是決定一切以珊珊為主,一切的不舍得終究是要舍棄的。
就如她所說的,目前為止,珊珊才是最重要的,無論當初怎樣,她和聶淩卓都是虧欠珊珊的,如今極力的想將欠下珊珊的彌補回來。
聶珊珊的反對二胎,她的極度缺乏安全感,還有內心深處根深蒂固的占有欲,其實年初晨懂得歸根到底都是因為聶珊珊從小缺愛的緣故。
在她出生到之後的幾年裏,珊珊身邊隻有一個聶瑜給她全心全意的愛,雖然有來自於太空的爸爸,她和其他孩子一樣也是有爸爸的,隻是爸爸在另外一個遙遠的地方忙著工作,可聶珊珊從未真正的感受到來自於太空爸爸的關愛,對於那個虛擬的爸爸,她隻有情感寄托,這些也毫無疑問的影響到了聶珊珊的極度缺乏安全感。
而年初晨的這個決定,讓聶夫人格外生氣,好不容易才來的孩子,她居然任性的想不要了,這年初晨根本就是仗著自己兒子寵她疼她,她目中無人,把誰都不放在眼裏了。
一想到年初晨,聶夫人便是滿腔的憤怒,然而還有人企圖火上澆油的助長聶夫人的怒焰。
江燕彩故意和聶夫人之間製造了一場“不期而遇”。
“是你,聶夫人……好巧,居然在這兒遇到你,你也來購物嗎?”
江燕彩故作驚訝的道,驚異聲中盡是熱情。
以前聶夫人對年初晨的朋友是相當瞧不起的,甚為嫌棄她的這群窮酸朋友,可自從知道江燕彩是江躍立的女兒,是江家的千金後,對江燕彩的態度與對於笑笑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燕彩啊,好巧。”
雖然聶夫人態度還算客氣,可神情中不乏難色,緊蹙的眉梢之間擺明是有心事的。
“夫人,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有心事嗎?”江燕彩熱絡的詢問。
聞言,聶夫人即刻努力藏起了她的心神不寧,“哦……沒有……隻是……有點事情想不通……”
說到這裏時,聶夫人才慢半拍的想起了什麼,“對了,燕彩,正好,遇到你真好,我有事請你幫忙呢,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這個事情啊還真是讓我棘手,你一定要幫幫我。”
“夫人,你客氣了,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江燕彩此刻可是一副十分惹長輩喜歡,貼心不已的模樣。
“能幫能幫,你一定能幫到的,這事不難。”
聶夫人想著憑借江燕彩和年初晨的關係,她們之間深厚的友誼,定然能替她說服年初晨把這個孩子留下來,等到聶夫人說完事情的原委,隻見江燕彩已然皺緊了眉梢,顯然是萬分的為難。
聶夫人也眼尖的注意到了江燕彩臉上的難色,緊張地問,“燕彩,怎麼樣,你能勸說初晨把孩子留下來吧。”
“這……”江燕彩吞吞吐吐,“這事我還真不能說服初晨,其實早在之前,我和笑笑應該比夫人你們更加的早知道初晨懷孕的事,那時候,當初晨得知自己懷孕時候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孩子拿掉,我和笑笑怎麼說服都沒有結果。”
“初晨她……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最初她和聶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懷珊珊的時候,即便他們的關係沒確定,那時也遭到聶夫人你的反對,初晨還是堅持要把珊珊生下來,我和笑笑以為,這一次,初晨的第二胎,應該要毫不猶豫的生下來,畢竟,她已經什麼都不用顧慮了,她和聶少已經幸福,已經結婚了,要二胎很正常吧。”
聶夫人聽了江燕彩的這番說辭,眉宇之間也是萬分納悶,疑惑更深了,“就是……二胎是很正常啊!我們聶家,我們弘信,都等著她生孫子,生繼承人繼承我們這麼大的家業,可她就是要任性的去拿掉孩子,你說這人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即便是當著江燕彩的麵,聶夫人也直言不諱的指責年初晨。
聶夫人的生氣,江燕彩看在眼裏,很明顯她們婆媳之間因為這孩子的到來,關係發生了很惡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