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阻在聶淩卓跟前,阻擋了他的去路,“我知道你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千尋那樣的人,她的麵子很重要,不會願意公開道歉,你不要這樣對她好不好,她也是為了我好,是在關心我。”
年初晨終是軟了語氣,即便心裏很不悅,但沒辦法,厲千尋若不是因為她,她是不可能惹上這個麻煩的。
可聶淩卓無視於她的懇求,“初晨,你還不明白嗎,就算我放過厲千尋,這個牽扯到的不僅僅是我,是弘信整個董事會,董事會的人也不會饒了她,更何況打了人,做錯了事,本來就要道歉,否則的話,隻能交給警局處理。”
年初晨聽出了聶淩卓言語裏的不動搖,甚至是那般的堅決,仿佛隻讓厲千尋公開道歉,是便宜了厲千尋,也給了她年初晨莫大的麵子。
想到這裏,年初晨笑了,滿麵的自嘲,“是,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什麼事都是你在理,而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孩子死了,你無動於衷,連個孩子一個最基本的公道也不給;現在厲千尋的問題上,你一口認定是厲千尋的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妹妹多麼過分的來找我的茬,不斷的挑釁找我麻煩。這些,你知道麼!”
“你知道的對吧,聶淩卓,我很肯定你清楚一切的事情,然而你卻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忽略不計,把所有的責任,所有的問題都推到千尋身上。你到底怎麼了,你說你愛我,會無條件的袒護我,你的袒護在哪裏?你的愛到底是不是真的?”
即便是反問的口吻,但年初晨的質問裏,她很肯定聶淩卓的“變心”,若是沒有變心的話,那一定是聶淩卓從來沒有真心的對待過她。
聶淩卓背對著年初晨,因為年初晨的一字一句,令其背脊上是灼熱的滾燙,無情的炙烤著他的後背。
他與年初晨之間的矛盾,他們的想法,做法,完全沒有過一致性,終究是差異性太大。
“抱歉。”
聶淩卓在這個問題上,一句“抱歉”已經很明確的說明,他不能放過厲千尋。
“聶淩卓……”
他轉身堅定離去的背影,令年初晨的分貝加大了,揚起的聲音裏滲透著無盡的憎恨。
“我恨你,聶淩卓,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年初晨眼底泛出淚珠,連說三個“恨”字,彰顯著她滔天的憎恨與生氣。
聶淩卓沒得選擇,即便深知一連的兩件事情都讓他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意見的不一致,存在的矛盾與分歧,讓他們越來越遠。
正因為不想讓年初晨為難,不想與年初晨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惡劣,他才會隻需要厲千尋召開記者招待會,公開的向他聶家道歉,否則,依照他以前的脾氣,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饒過厲千尋。
然而,厲千尋的性子也被年初晨早就猜中了,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公開道歉。
厲千尋惹了這麼大件事情,厲爺當然得知了消息,忍不住斥責厲千尋的莽撞。
可厲千尋卻不服,“爺爺,我不要,我不會道歉的,憑什麼要我道歉,你告訴聶淩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道歉,我寧願他以牙還牙把我打一頓,我也不會丟人現眼的在媒體麵前公開道歉,這不僅僅是丟我的臉,更是丟爺爺您的臉啊,我可不會做。”
聽著厲千尋的執拗,厲爺被她給氣壞了,“臭丫頭,死到臨頭了,還說這些沒用的話,誰讓你惹事了,你說,誰讓你惹事了!竟然還去惹聶淩卓,你不要命了,黑白兩道的人,哪個敢與聶淩卓作對,千尋丫頭啊,你這回真是給爺爺出難題了,連爺爺也保不住你。”
“我不要爺爺保,這禍是我闖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不會牽扯到厲家。我現在就去找聶淩卓,我不會道歉的,要報複就衝著我來,我不怕。”
厲千尋腰杆挺得很直,依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她替年初晨教訓聶瑜是心甘情願,是自己做主的,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她也不會後悔當初的這個決定。
可厲爺也絕對不會讓厲千尋繼續出去闖禍,狠戾的將她給揪了回來,“你個死丫頭,少在外麵給我惹事了,在我處理完這件事情之前,你給我待在家裏哪兒也不去。你這個死丫頭是徹底的被慣壞了,做什麼事情一意孤行,不聽勸阻,為了年初晨和年明康這兩姐弟,我看你不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來人,把大小姐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放她出去,更不能與任何人見麵。”
這一次,厲爺被厲千尋氣炸了,也隻能對厲千尋實行真正的鐵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