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小冰夾在夏越與成宇之間左右為難,煩惱不已,而比她更加煩心的人是年初晨。
年初晨因為與聶淩卓之間的婚姻陷入了持久的僵局當中,關係更是前所未有的惡化。
他們沒有經曆過淩厲的爭執,但關係卻比爭執過還要惡劣,聶淩卓這回顯然是鐵了心要離婚的,而她到了這個份上,其實年初晨是不想的。
和應小冰一段時間沒有見麵,約在年初晨公寓相見時,彼此心情都不好,應小冰更是在了解到她與聶淩卓的情況時,應小冰生氣不已,“難怪那天我把古董手表給淩卓時,他的臉色並不好,原來他正在盤算著離婚呢,不行,我找他算賬去。”
“小冰,不要去找他。”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年初晨不想節外生枝了。
應小冰依然還是很仗義,“我要去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聶瑜的死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憑什麼要賴在你的頭上,聶淩卓到底有沒有一點責任心啊,珊珊都那麼大了,還跟你鬧離婚,這人一定是受蠱惑,腦子進水了。”
否則,他不會做出這樣完全沒有道理的決定。
可年初晨是絕不會讓應小冰這麼去問他的,“小冰,如果你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你就別去找他,我不要讓聶淩卓認為我不願意離婚,更不要讓他認為沒有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了。不是這樣的,之前那麼幾年沒有他在身邊,我也能活的。”
“可是話不能這麼說,你們之間現在存在著誤會,要是這樣分開的話,你們都會有遺憾的。”應小冰將他們的誤會看在眼裏。
“小冰答應我,聶淩卓和我的婚姻,這誰都管不了的,你相信我,我沒事,唯一不好的就是覺得很虧欠珊珊,對不起珊珊,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
一想到聶珊珊,年初晨眼底便瘋狂的湧出了眼淚,卻在應小冰麵前故作鎮定,繼續道,“我真的挺好,你不知道吧,之前聶淩卓可能是一時糊塗了,他名下的絕大部分動產,不動產都轉讓到了我的名下,我即便沒有聶淩卓,我的生活也會過得很好。這麼多年,和聶淩卓磕磕碰碰走到今天,如果到最後還是免不了要分開的話,隻能說我們有緣無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嘴上說是沒什麼遺憾,可年初晨卻猶如有密密麻麻的針尖在狠戳著她的心。
或許是不遺憾,但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甩了……
應小冰點燃了一支煙,心情煩悶時,偶爾她會抽那麼一根解解悶,“其實,初晨你也別傷心,淩卓對你還是很真心的,不像成宇,徹頭徹尾的一個王八蛋,騙了我那麼多年,讓我心裏好恨好恨。”
應小冰修長的指尖夾著煙,吞雲吐霧時,她的寂寞與悲傷強勢的流露。
年初晨知道她有關於成宇的事,正因為成宇的事,所有人都以為成宇死了,那段時間聶淩卓還自責了好長一段時間……
“給我一根吧,聽說抽煙可以解解憂愁。”年初晨向應小冰討要一根煙。
“那可不行,要是聶淩卓知道了,見我帶壞你,他會宰掉我的。”應小冰拒絕。
“就一根,我很心煩。”年初晨的雙眸半沉了,眸色裏傾瀉出來的哀傷與憂愁,坐在一旁的應小冰體會得很清晰。
“別這樣,初晨,我是老油條了,我墮落過,頹廢過,放棄過自己,你和我不同,不要作踐自己,你與淩卓離婚,並不是因為你們不相愛了,淩卓還是很愛你的,隻是……”
應小冰停頓了片刻,有關於聶瑜的事,她聽說了。
“隻是因為聶瑜的事,因為聶夫人的事,我們再也不可能一起了,哪怕是我們有個珊珊,有共同的結晶需要去愛護,但我們終究不得不分開。”
“其實,小冰,你知道麼,就算聶淩卓不跟我提離婚,我也很清楚我和他不可能了。聶瑜的事不是隻有他難過,我比他更難過,我年初晨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卑鄙無恥,見死不救的事,可對於聶瑜,我就這麼做了。”
“縱使聶瑜真的很過分,也很讓人討厭,可我也不能那樣啊,明明看著她會出事,明明知道她一定會闖禍,我卻不聞不問,不理不睬,我真的……真的好後悔……小冰,我心裏有多痛,你能明白嗎?我心好痛好痛,氣自己的可恥,我這樣的人,冷血無情的人是不配去愛別人的。”
年初晨淚水愈發多了,幾乎是在臉上橫行的流淌,狂肆的滑落。
“初晨,別這樣,這不關你的事情,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你沒有錯,你看著我,你聽我說。”
應小冰擔心年初晨想不開,也不希望她自責,捧著年初晨的臉蛋,強迫她聽進她的話,“初晨,聶瑜的結局是注定的,吸毒的人注定是要走上不歸路的,你救得了一次,兩次,難道你能救得了每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