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醫生一說到江燕彩,顯然就有說不完的憤慨與怒氣交織。
卓醫生是婦產科裏做剖宮術最好的醫生之一,但她的技術遭到了江燕彩前所未有的挑釁,在剖腹產手術之後,江燕彩不是埋怨她傷疤沒縫製好,就是責備卓醫生不夠資格成為她的主管醫生,仿佛所有給她接生,幫助她生孩子的醫生護士都成了她的敵人,沒有一個是江燕彩看不順眼的。
“卓醫生,你的確是冤枉死了,不過誰叫咱們既不是豪門千金,又不是市長兒媳婦,我們隻有累死累活的命。”珠珠唉聲歎氣的,認命了。
年初晨聽著她們的對白,臉上泛出尷尬的難受,其實,無論是卓醫生還是珠珠,都是受她牽連的。
“初晨,你上次怎麼就不用力點扯掉那死女人的頭發,讓她變成禿頭,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真的很難泄憤。”卓醫生點名年初晨。
年初晨抿了抿唇,故作放鬆的說道,“就是啊,下次聽你的,毫不猶豫的扯掉她的頭發,替大夥兒泄恨。”
前來迎接年初晨與卓醫生等醫療團隊的人,是這個村的村長,村長倒是很熱情,火速的給他們安排好了住宿,隻是住宿條件實在太差,讓這一批護士和醫生抱怨連連。
“這是人睡的地方嗎?我在懷疑這床睡到半夜會不會垮下來!”珠珠搖晃著已經很老舊生鏽的雙層鐵床,“嘎吱”的聲音像是在配合著她的驚歎。
“隻要你不做……親密的大動作,還是能撐一會的。”
有男同胞開始揶揄打趣了。
珠珠瞬間臉紅,“神經病,變態,看我不打死你……”
一路珠珠追著男同事奔跑,在夕陽下的身影分明就是苦中作樂。
“請問哪位是年初晨小姐呢?”村長忽然間發問。
被叫到的年初晨抬眸睨向聲音來源處,“村長,我是。”
“哦,是這樣的,年初晨小姐你的宿舍安排在那邊,我帶你去看看是否滿意,若是不滿意的話,你盡管開口,我們再選其他地方。”
村長急急忙忙上前解釋。
年初晨則是聽得一頭霧水的,“什麼?我不和我們同事一起住這兒嗎?”
她可不要和他們這一群同事分開,雖然她剛去雅氏醫院不久,和這群同事也不夠熟,但總比一個人在農村這種完全不熟的地方單兵獨將的好吧。
“嗯,對的,初晨小姐先去看看你的宿舍吧。”
“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搞特殊啊!是不是初晨姐的房間特別好,我們的就特別差。”珠珠不是針對年初晨,隻是心裏有些不服氣,她們是來村裏免費給他們村的孩子治療疾病的,怎麼一來就這種待遇呢。
“珠珠,我不會搞特殊,你們住哪,我就住哪!村長,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安排,但我和我的同事們是不會分開的。”
年初晨挽著珠珠與卓醫生的胳膊,兩人好像瞬間成了她的擋箭牌,卓醫生則有些訝異,低頭在年初晨耳畔問詢,“是不是李主任對你特殊照顧了啊!”
“可能嗎!你覺得他那樣恨不能一腳把我從雅氏踢走的人,怎麼可能對我特殊照顧……”
“那是誰啊!”卓醫生很讚同年初晨的這個說法。
和李主任打交道很多年了,不像是會幹這種特殊待遇的人。
年初晨搖了搖頭,給了一記很茫然的眼神,表示自己不知道。
“難道是這個村長看上你了?不會吧,也太老了點,老得可以做你爹爹了。”卓醫生審讀的眼神不斷的打量著眼前顯得阿諛奉迎的村長,視線裏不由自主的出現絲絲縷縷的蔑視。
“怎麼可能!別胡說八道的。”年初晨吞了吞喉,總覺這事挺詭異的。
尤其,眼前的村長在被年初晨拒絕去住條件較好的宿舍時,滿臉的慌亂,“初晨小姐……請你還是別住這兒,你要是住這,聶淩卓先生一定會責備我們對你的招待不周,恐怕到時候聶淩卓先生答應捐給我們村子裏的一千萬扶貧救助金也泡湯了。”
聽到“聶淩卓”的名字時,年初晨目瞪口呆的,她還不知道聶淩卓收消息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她還沒到達這個村裏,就徑自的替她安排起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