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彩由歇斯底裏的嚎叫,到最後轉為低沉的呢喃,淚水瘋狂的在她兩頰上流淌。
年初晨不再言語,任由著江燕彩發泄自己的情緒。
聶珊珊也在旁邊看著江燕彩,疑惑的眸光睨向江燕彩與初晨,這個燕彩阿姨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媽媽,“燕彩阿姨……你幹嘛要這樣說我媽媽,我媽媽才不是賤人,罵別人賤的不是好人,燕彩阿姨,真是沒禮貌!”
年初晨萬萬沒想到聶珊珊會忽然間站出來說話,年初晨心莫名的慌亂,江燕彩也被聶珊珊的話給激怒,“我就說你媽是賤人了,那樣怎樣?賤人生賤種……”
“閉嘴!江燕彩,你才是真正的賤人,你這樣的人徹底無藥可救了,自己好自為之吧。”年初晨牽著聶珊珊離開,不再搭理江燕彩。
剛才那一瞬間,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江燕彩可憐,因為失去了孩子,把自己對孩子的愛寄托在了一個陌生小孩的身上,是挺可憐,也很可悲的,可是,年初晨忽略了,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憎之處。
“年初晨,別以為現在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告不了你,我也會搞死你的!”
江燕彩在她身後急聲厲喝的,字句間全是對年初晨的無比憎恨與厭惡,在她孩子離世的時候,經過法醫鑒定孩子並沒有被注射任何致命的藥物,鑒定是因為早產,心力衰竭的死亡原因。
但始終,江燕彩是那樣的不服氣,滿心的不悅與難受在不斷的升級,導致她對年初晨,對單俊越來越痛恨,越來越不能原諒他們……
“燕彩阿姨是不是瘋了?她憑什麼這樣罵你!真是的,不如叫淩卓去狠狠的教訓她一頓,否則,她總是欺負初晨,初晨被欺負了,我可心疼死了呢。”聶珊珊再次來到娃娃專櫃時,她不滿的道,仿佛在提及江燕彩的時候,她是十萬分氣憤的。
“珊珊,這事你別管,也不許告訴聶淩卓,這是我和燕彩阿姨之間的事情,但是,珊珊,我擔心……”
年初晨欲言又止,她是有些擔心珊珊,即便聶珊珊身後總有傭人跟著,可就是有些不放心,叮囑著,“珊珊,若是你偶遇了燕彩阿姨,一定要躲得遠遠的,知道麼,尤其不能像今天這樣指責燕彩阿姨,不可以這樣做。”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躲她啊,我又不欠她錢,我也不怕她。”聶珊珊臉上掛滿了狐疑,即便聶珊珊很想知道答案可年初晨卻選擇隱瞞,她不願意聶珊珊為這事有任何的煩惱:
“你按照初晨說的去做就對了,記住,即便是和燕彩阿姨打了照麵,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指罵她,馬上離開,知道嗎!還有珊珊,最近都不能單獨出去,要是想出去的話,一定要有芬嫂的陪伴,或者若是芬嫂沒時間的話,珊珊要打電話給初晨,初晨會在第一時間裏去找你,去陪你的。”
年初晨的這番話,尤其是那麼一本正經的,萬分嚴肅的出自於她的嘴裏,惹來了聶珊珊愈發的百思不得其解,燕彩阿姨難道因為失去孩子真的瘋了嗎?所以,初晨才會讓她離燕彩阿姨有多遠,就有多遠。
“好吧。”聶珊珊也不為難年初晨,點了點頭,隨即一句補充的話語,讓年初晨心上是那樣的疼痛,又那樣的暖心,“我才不要讓自己有任何的閃失,我不要死,死了就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聶珊珊的這話讓年初晨即刻牢牢地緊抱著她,心底是有不斷的暖流在攢動,“珊珊,對不起……初晨對不起你……初晨好愛你……好愛好愛我的孩子。”
她那句“死了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年初晨心上暖流在流淌過後,取而代之的是酸澀,無比的慌亂四起,她亦是那麼的害怕見不到珊珊,萬般的恐懼失去珊珊。
聶珊珊被緊緊扣在懷裏時,嬌俏的唇角勾出得意又愉悅的笑容,趁熱打鐵的說道,“初晨要是愛我的話,就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啊,爸爸其實是很愛你的,我也很愛你,我們一家人能不能也像蘭茜茜一家那樣,快快樂樂的?”
有時候,還是挺羨慕蘭茜茜的。
實際上,聶珊珊的想法,年初晨都明白,隻是有些事不是說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就憑著聶淩卓對厲千尋的報複,年初晨心下便不能原諒他,也沒法和他擯棄前嫌的在一起,而年初晨也更清楚要讓聶淩卓忘掉聶瑜的死,也是很艱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