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夫人歇斯底裏的叫喊聲充斥在聶淩卓與年初晨的耳邊,尤其當年初晨聽到這樣尖銳又十分嚇人的叫聲時,心裏是萬分的難受,久久地不能平靜。
尤其當醫生到來,給聶夫人注射了鎮定劑之後,聶夫人才安靜下來,沉睡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好受,年初晨能深刻的體會到來自於聶夫人失去聶瑜的痛苦,她是恨過聶夫人的,但如果這是聶夫人的報應,年初晨也不願意她變成這樣。
聶淩卓的胳膊受了傷,血淋淋的牙印是萬分觸目驚心的印刻在聶淩卓手臂上,年初晨替他包紮傷口的時候,更多的窒息沉沉的壓在她的胸口。
“我媽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諒她吧,她現在偶爾神誌不清,認不了人了。”聶淩卓淡淡的開口,希望年初晨能自在點。
“不送她去醫院嗎?或許在醫院治療會有效果一點。”年初晨不談“原諒”的問題,或許這個問題,即便到死都不可能真正的原諒,彼此無法原諒。
聶淩卓攏了攏眉,“這邊清淨,是我媽主動要求來這兒的,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吧,家庭醫生醫術不賴,應該可以治好。”
可是,聶夫人這樣瘋癲的狀態,年初晨則不確定她真的能好。
“今晚留在這兒吧,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房間,你和珊珊一間。”聶淩卓在胳膊被包紮完畢之後,吩咐的道,年初晨機械的點了點頭,願意留在這兒。
年初晨有很多疑惑,心下也有諸多的不安和煩亂。
到了晚上,和珊珊在一間房的時候,年初晨仍舊是心情異常的壓抑。
可聶珊珊卻活躍得不得了,“初晨,借你筆記本給我哦,我想和高揚他們聊天。”
邊說著,邊已經很順勢的拿年初晨的筆記本了。
年初晨倒是同意聶珊珊有規律性的上網,聊天,但有一個要求,“珊珊,你要記得答應過初晨,不可以和大胖,高揚他們吵架,和大胖一定要認真討論一下艾米的事情,看什麼時候能夠把芭比娃娃送給艾米。”
“知道啦知道啦,可是初晨,你也別忘了,你也要答應我,和淩卓和好哦,淩卓的手臂受傷了,好可憐,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沒吃什麼,現在一定在餓肚子吧。哎……沒老婆心疼的家夥,都是非常可憐的。”聶珊珊唉聲歎氣的,好像是滿腹牢騷的在心疼著聶淩卓,實則年初晨怎麼可能不清楚聶珊珊的心思,就是在想方設法的撮合她與聶淩卓。
“去吧,去玩吧,初晨想一個人靜靜。”年初晨思緒很混亂,對聶夫人一直是憎恨,可當看到她這副模樣的時候,這一股憎恨很顯然的在一點點的消失。
聶珊珊捧著年初晨的筆記本,微微胖嘟嘟的身子即刻火速的躥離了年初晨的臥房。
年初晨所在的臥房前麵是蔥蔥鬱鬱的大樹,在夜晚斑駁的身影撒進年初晨的房間,為臥房裏增添了一抹不少的詭異氣息,就好像聶珊珊所說的就像是在拍恐怖片似的,這兒不比大城市的炙熱,尤其在夜晚多了一份涼意,讓人沁冷又害怕的涼意。
珊珊這家夥和小朋友聊天的時候,還神神秘秘的不許任何人看著她聊天。
這小家夥一直就是這麼的讓人不省心。
隻是,忽然間很需要她在旁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時候,她居然不在了,關鍵時刻她就掉鏈子了。
年初晨耳畔傳來窸窸窣窣的脆響聲,在夜晚這聲音異常的讓人膽寒,尤其年初晨想到當時聶夫人在床上睜開眼睛的刹那,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那樣的憎恨,滔天的憎恨換來的是無比的恐懼。
想到這裏,年初晨身上渾身的毛骨悚然不斷的加劇,“珊珊……珊珊……”
年初晨敲了敲隔壁的牆,“珊珊,在隔壁嗎?”
這丫頭都不知道在哪個房間,似乎來這兒她是特別的滿意又高興,對老宅子裏的複古風是喜歡得不得了,一來這兒就上躥下跳的把整個宅子都逛了個遍,這個時候不知道躲哪兒去聊天了。
年初晨倍感這間房怪陰森森的,耳畔是樹枝沙沙聲響徹,讓人懼怕的程度不斷的加深。
當年初晨壯膽出去找聶珊珊時,年初晨卻正巧撞見聶淩卓,她一邊走,一邊往後看,就那樣正好與聶淩卓撞個滿懷,聶淩卓鼻尖嗅到了隻屬於年初晨的那股清香甜美的味道,隻是即刻緊蹙了眉梢,“幹什麼!這麼晚了竄出來,不是讓你在房間裏待著嗎?”
因為有聶夫人之前那樣大舉動的行為,聶淩卓是再三叮囑著年初晨不要深夜出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打電話給他,可偏偏就是這樣不聽話,到處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