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命仵作呈上,複與大家看道:"這就是何氏謀害親夫的實據。"何氏見此事驗出實據,知道不容抵賴,複又說道:"大人的明鑒:孀婦的丈夫暴病而死,安知他不是誤食鐵針,因而身死?大人若指為謀害親夫的實據,孀婦就為嚴刑屈死,不當謀害之名!"施公道:"此時任你強辯,等到帶回本部堂那裏訊問,本部堂與你對個證便了。"說罷複令蓋棺封墓,打道回衙。施公回了衙門,即刻升堂嚴訊。何氏仍然抵賴。施公即令曾誌上堂,與何氏對質。曾誌走到堂上,便向何氏說道:"你於那一夜,先有個男子在內房,與你對飲,極盡醜態。後聞扣門聲,你知道是你親夫回家,趕著將酒肴收起,將對飲的那個男子,藏在夾弄之中,然後才出去開門。你親夫進門時步履歪斜,入房即倒臥床上。你又喚他不應,推他不動,將他扶起來,他複又倒下。你那時即出房外,將夾弄中的男子喚入,將你親夫按在床上。你便去拿了一根鐵針出來,又將你親夫胸口衣服解開,露出肚臍。你便將鐵針刺入臍內。你丈夫臥在床上,過了一會,即飛滾起來。又滾了一會,這才不動。那夾弄中的男子,就開門出去。你就呼喚四鄰。你說丈夫是得了暴病身死。此是那夜間實在情形。即至山陽縣開棺的時節,那時我亦在場,見那夜與你共飲的男子,暗中遞了一大包銀子,給與仵作;那仵作得了他銀子,驗到肚臍傷處,仵作即蒙混過去,說是無傷。這是開棺檢驗時的實在情形。"何氏被曾誌這一番話,說得汗流浹背,俯首無言,遂認:通同謀害。並供出奸夫姓名。施公立將奸夫提來,一訊而服。當擬何氏淩遲處死,奸夫亦擬抵命完案。曾誌即令回家,施公與山陽縣亦時常周濟,後來也得了功名,此是後話。施公斷案已畢,正欲退堂,忽聞頭門外大聲呼冤。畢竟又是何冤,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