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亮光,殘月漸漸隱去,幾縷筆直升起的炊煙溶入清晨淡淡霧氣中,一陣清爽的涼風拂麵而過,石破天一襲青衫,在兩名親兵的指引下,來到營盤外側的臨時馬廄。
這時,天剛朦朦亮,有幾名郡兵正在打水鍘草,給戰馬喂養,有一名膀大腰圓、四肢粗壯的郡兵正抱著草從馬廄出來,迎著晨曦見石破天走過來,表情一僵,泥塑般立在那裏,旁邊有個正在提水的郡兵笑罵道:“屠老六,你沒睡醒怎麼地?傻愣著幹嘛?快幹活啊!”
屠老六並不理他,扔掉手中草料,迎著石破天上前,施禮道:“石校尉!”
他一句話喊出,喂馬的幾位雜役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家將軍到了,連忙扔下手頭的活,紛紛上前施禮。
石破天點頭應過,叫他們各自忙去,單獨留下屠老六問道:“你不是在刀盾旅莫平正手下嗎?怎麼來這裏喂馬?”
屠老六臉色漲紅,小聲說道:“小的犯了軍紀,被莫隊正責罰喂馬。”
“你犯了什麼軍紀?”石破天來了興趣。
屠老六一顆大腦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去,遲疑了一下,這才小聲說道:“小的前天夜裏睡不著,找了幾位兄弟賭錢,沒想到第二日就讓莫隊正知道了,罰小的來這裏喂馬。”
石破天見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不禁有些啞然,忍著笑說道:“那是應該,你犯了軍紀應該責罰,也好給你長個記性,免得日後再犯。”
屠老六見他和顏悅色的和自己說話,膽子大了起來,恭聲道:“石校尉,要小的去備馬麼?”
石破天昨日吸了譚銘傑畢生功力,同化了一小部分後,其餘真氣依仗自身金湯修為壓製著,但怕留下後患,今日天朦朦亮,洗漱完畢後就叫醒親兵,準備來馬廄挑選一匹戰馬進行強化,他正要點頭應是,忽然間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喚住屠老六道:“先別急,你跟我回帳一趟,本校尉有話要和你說。”
屠老六滿頭的霧水,不知道石破天要和他這小兵說些什麼,莫不是因為賭錢的事要加重責罰吧!他心裏連珠價般叫苦,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小的遵命!”
石破天擺了擺手,示意他跟在後麵,就轉身大步走了,他眉頭深鎖,一副若有思索的神情,讓屠老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敢怠慢,和兩名親兵一起,小步跟在後麵。
回到大帳後,石破天坐在軟塌上,望著站在下麵垂頭喪氣的屠老六,不由笑道:“你上前一步,本校尉試試你的筋骨,看是否有練武的天賦?”
屠老六一聽非但不是責罰他,反而是要檢驗有無武學天賦,他一介屠夫,知道武功那是世家子弟才有資格練的,對於他這種平名百姓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好事,當下喜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站在軟塌一旁。
石破天抓過他手腕,默然運功,用丹田真氣將體內那股多餘的真氣緩緩逼了一縷來,再導入屠老六的體內,順著他周身筋脈緩緩遊走,最後彙聚丹田,石破天停下來問道:“屠老六,你覺得怎麼樣?”
“石……石校尉,剛才好像有一股熱流在小的體內流過,感覺全身暖洋洋的舒坦,小的……小的倒底有沒有武學天賦?”屠老六一臉緊張的望著石破天,生怕他吐出來個不字。
“有,天賦不錯,你且全身放鬆,讓本校尉為你通經活脈。”石破天心下心下狂喜,知道自己推論的沒錯,真氣既能改造戰馬,那改造起筋脈更為健全的人來說更不是話下,普通人感應真氣進入血勇階段,至少要一兩年時間,石破天通過傳功,轉眼將屠老六提升至武者行列,這種速成之法世所駭聞,他摒除雜念,在屠老六一臉是喜不自勝中閉目運功,將那股多餘真氣源源不斷導入他體內,遊走周身經脈後,再儲存於對方丹田,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石破天體內那股多餘的真氣消耗了三分之一,這時覺屠老六手不停的顫抖,連忙停下來,睜開眼問道:“屠老六,怎麼樣?”
“小的覺得胸口好像有一隻大老鼠跑來跑去的,憋悶的難受!”屠老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症狀?心裏有些焦躁。
石破天明白屠老六倒底沒學過武,丹田容量有限,隻能暫時吸收三分之一真氣,淡然笑道:“你打我一拳!”
屠老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石校尉莫不是瘋了吧?竟讓我打他一拳,這一拳若是打下去,冒犯上司,這以後怕沒什麼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