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半班,真倒黴。”
“這****找了一個男人是開公司的,她說是準備幫他男人打理公司,連個辭職報告也不用寫,一個電話通知主任,說不來就立馬不來了,真牛。”
沈星帶著輕蔑的口氣說:“她打理公司?那男人是開怡紅院的吧,讓她當老鴇?”
淩亦飛在一邊直笑。
“你問她小學畢業了沒有?吃大戶就吃大戶,還裝什麼人才?”
“就是啊,那叫裝……“淩亦飛擦著手上的油膩在她耳邊罵道。
沈星歎了口氣道:“哎,不管怎麼樣,人家是有福氣啊,找了個好男人。”
淩亦飛聽到了妻子的話外之音特別刺耳,好像是有意無意的在戳他這個丈夫的短處,很不以為然,認為妻子的世界觀太膚淺,什麼叫好男人?難道就是有點臭錢養得起女人的那種?有心跟她爭辯幾句,車間實在是太吵喉嚨也喊破了,對麵又正巧有擋車工向他招手修機器,便對妻子說:“人各有命,別去管人家的事,我去修機器了,晚上等你回家吃飯。”說完他匆忙逃離。
沈星還在憤憤不平,心想,這年頭是個女人都在傍大款,連接她班的那個肥婆模樣居然也找了個有錢男人,想想自己的外表條件,在社會上也算是精品女人,所以她非常恨之前的那個男朋友,感情的創傷使她嚴重降低了擇偶標準,成為了一個滿於現狀,碌碌無為的女人,真不知道這個社會還有沒有公平?
晚上七點鍾,淩亦飛已經下班了,沈星在焦頭爛額中終於熬到有人來接替她,至此,今天她在自己的那排機器邊來回跑了整整12個小時,筋疲力盡,一想到延長部分還沒有加班費,說是累計年底生產不忙時安排調休,這種承諾年年有,可每年年底都是在趕計劃,哪有不忙的時候?於是加班累計到明年,年複一年,屬於“千年不賴,萬年不還”,到哪兒去講理去啊?
下班,她來到更衣室裏換衣服,準備趕緊回家吃晚飯,手機響了,是她最要好的女朋友康凝打來的,讓她現在馬上去淮海東路的夕陽花園飯店,她在門口等她。
“好妹妹啊,你姐可累了一天呢,加班到現在哪也不想去了。”
“你看,還號稱是我姐,你妹妹今天談了新男友第一次約會,讓你這個姐姐把把關的。”
“是嘛,嘿嘿,那我要去的。”沈星聽了來勁答應了。
康凝是沈星多年的好朋友,彼此之間無話不談。康凝比沈星小2歲,但外表看上去很老成,前幾年和哥哥合資在浦東八佰半邊開了家咖啡館。她為人開朗,好交朋友,平時來來去去的客人多,因此人脈也比較廣,加上她氣質好,都說她樣子長的像主持人楊讕,追求她的男人也是趨之若鶩,所以她的男朋友經常在更換,把沈星也看暈了,曾經開玩笑的對她說:“下次換的時候讓我先審美,給你把把關,省的你像走馬燈一樣的換男朋友。”
沈星打電話回家,告訴丈夫女朋友請客不回家吃飯了,淩亦飛雖然不大放心,生怕不是那麼回事情,但也不敢說出自己的懷疑。沈星在外處事低調,在家裏卻非常的霸道,他們之間的那場被外人很不看好的婚姻本來就充滿了不平衡,是典型的美女與野獸,所以對淩亦飛而言,他這個不敢恭維的長相能夠娶上她,簡直是前世修來的福,所以他對這個妻子向來是百依百順,敢怒而不敢言。沈星一開始對淩亦飛還算恩愛,自己雖然人長的好,但家裏的經濟情況很拮據,父親去世多年,母親病退在家吃退休金,而淩亦飛的家境比較好,有房子,算是有了個安穩的家,關鍵是他人老實,就這樣嫁了過去。可是一年後,所謂再好的人也禁不起天天在一起生活,淩亦飛的缺點漸漸暴露,她對這門婚姻有時也心有不滿情緒,對淩亦飛這個丈夫的態度每況愈下,偶爾在好朋友康凝麵前有所流露,康凝人緣廣,經常勸她重新找個有錢人家的男人,但離婚豈是兒戲,沈星牢騷歸牢騷,卻都沒有理會她的合理化建議,她認為,一個男人單單靠有錢是沒有魅力的,既有錢,又有好人品的男人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