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廳觥籌交錯,一派熱鬧氣氛,淩亦飛一聽康凝在電話裏說沈星的事,急忙離席跑到走廊上說:“我打也是空號,不知道搞什麼名堂。”
“你也空號?”
“是啊,八成是給換了。”為這事,淩亦飛非常惱火,隻是眼下自己忙於婚事,沒工夫研究怎麼對付她。
“那你兒子不和你們聯係嗎?”康凝心想,新年裏沈星總得讓兒子給家裏拜個年吧。
新婚大喜的日子,淩亦飛不願談兒子,便說:“她沒有打過任何電話,這樣,我們有空再聊吧,我一會很忙的。”
康凝回答:“那好,我們以後聊。”正要掛電話,高平心血來潮一把搶過,對淩亦飛說;“朋友,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以前旭日公司的高總。”
“嗬嗬,認識認識,你好,老朋友了。”淩亦飛當然認識這個曾經被他砸成腦震蕩的家夥,連忙尷尬的敷衍道。
高平開玩笑地說:“既然是老朋友,你結婚怎麼也不招呼一聲啊?”
淩亦飛急著要回去,便跟他打哈哈:“你是貴人誰請得動你呀?”
“可你也沒有請啊?”高平一半是說笑,其實心裏還真的想去湊熱鬧,順便還可以了解一下沈星的趣聞,充斥他思念時的想象力。
他們要來參加婚禮淩亦飛沒有意見,本來代表他這邊的親戚和朋友就少的可憐,便爽快地道:“那好,你來吧,我的酒席剛開始不久。”說著將地址告訴了他。
放下電話,康凝問:“真要去啊?”
“為什麼不?現在又沒事,我們去是給他麵子,不需要你送禮不吃白不吃,嗬嗬。”
半小時過後,兩人真的按地址摸了過來,淩亦飛遠遠望見起身相迎,高平頷首微笑著與他禮貌性握了握手後,在主桌上擠了擠落座,下意識地摸摸額頭上的疤痕,十幾年前的那次不愉快,隨著主人公之一的沈星缺席,它更像是一次不該發生的誤會,如今想來,還不如當初他和康凝別去管那個閑事,結不成婚她現在或許仍留在上海,不至於他和沈星的那段往事終成絕唱。
王建萍也楚楚動人的與康凝手指輕碰,彼此會意一笑。女人之間有時候就是天然的敵人,看不得對方打扮的漂亮,她聽沈星提起過,走了後最擔心的就是兒子的那份房財被外人給侵占,現實社會上通過假結婚騙取男方財產的外地女人很多,所以在康凝的骨子裏還多了一分對這個新娘瞬時產生的鄙視。
高平一直隻喝葡萄酒,此時觸景生情的想起了沈星,居然在淩亦飛敬白酒時,失態地吆喝:“滿上滿上,今天是淩兄的好日子,高朋滿……滿座,隻可惜少了一個人光臨啊。”高平紅著腮幫子說話已經卷舌。淩亦飛雖然酒喝了不少,腦子還算清醒知道他在說誰,輕輕詭笑道:“高兄有所不知,人家現在是日本人,不想喝我們中國的酒啊。”高平大手一揮輕蔑地說:“在……在我的眼……眼裏,她一文不值。”淩亦飛一口白的悶下去漸漸半醉,提到沈星的話題似乎來了興致,他瞄了眼妻子,見她忙著和別人寒暄,便神秘地湊到高平耳邊說:“你別小看了沈星,貨是好貨,比你那位不知強多少了。”高平也不介意他小覷康凝,一副深有體會的口吻頻頻點頭說:“你這話說得到位,她身材比我那位好太多了。”他抬雙手在自己胸膛比劃著,忘乎所以地露出猥褻的表情。淩亦飛舉杯與高平重重一碰,好象是英雄所見略同,男人和男人最有趣的談資是女人,而同別的男人分享自己曾經的女人如何美妙,對淩亦飛來說是次報複。此時,在高平麵前他充滿了優越感,吐字遲鈍地說:“你……你不懂,這事靠臆念沒有用,老……啊老毛說過,要……要知道李子的..的滋味,你就得親口嚐一嚐。”
“切,你前妻的李子,我早就……嚐過了。”高平管不住自己的嘴,有意無意的透露了出來。
淩亦飛聽了撲哧一聲,滿口的酒差點噴出來,抹抹嘴嘲笑他道:“盡會吹,吹牛,我跟你說啊,別看她像個貴夫人一樣,清高的要,要命,上次來上海不得不乖乖睡我這,我還……”他朝高平勾手示意他湊過來,輕輕說,“我還讓她懷了次孕啊。”說著害羞的手蓋住自己的臉,詼諧地擺出慚愧的姿勢。
這件事高平知道,康凝在床上一時興起不慎說漏嘴過,所以淩亦飛剛炫耀完,他笑著直搖頭,手指不停的點著他說:“淩兄你被騙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