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八九點鍾之後,夜莊開始忙碌起來,這裏通常是晚飯過後的第二場狂歡,所以在這個時間點之前,姑娘們就已經準備好了。
夜莊在京都建立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算是小有名氣,一般來這邊的客人都是常客,自然懂這裏的規矩,當然有時候也有意外。
有些頭一次被常客請過來的老板,不太懂規矩,時不時的就會鬧出些不愉快的事情來。
琪丫頭跑過來的時候,我正泡好了一桶麵準備趁著空檔吃點,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沒進食,中途又經曆了那麼費力的運動和長久的睡眠,現在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可琪丫頭哭哭啼啼的跑過來,作為老板我又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食物,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說起來複雜但其實也簡單,夜莊裏頭鬧事的,多半是不規矩的鹹豬手和不把小姐當人看的豬頭男。
琪丫頭的小姐妹淩丫頭遇到的,就是個非要讓她當眾脫衣服的豬頭男。
夜莊從我媽創立以來,就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KTV隻唱歌喝酒,要幹別的請上樓。
陪酒小姐也賣身,但陪酒有陪酒的規矩,賣身有賣身的規矩。
偏偏有些客人看不懂這些。
我看了一眼桌上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泡麵,抿了抿嘴,頭也不回的跟著琪丫頭去了出事的包間。
這間包間的客人我是認識的,一個小商品貿易公司的老板,算是我們這邊的常客了,平常也很規矩,今天鬧事的不是他,是他帶過來的一個肥頭大耳的矮胖男人。
看見我進去的時候,那位熟客抱歉的看了我一眼,但我也隻是微笑著回應。
那邊淩丫頭衣服被撕扯開了,正慌亂的用手扯著,臉上的妝被眼淚洗刷的亂七八糟,低頭小聲的抽泣著。
而那個罪魁禍首正四仰八叉的坐在沙發上,完全沒有半點做錯的事情的樣子。
見我過來,那人隻是輕蔑的掃了我一眼。
“派個小丫頭片子過來是什麼意思?把你們老板叫出來。”
我微微笑了笑,語氣溫和態度恭敬,“客人,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夜白,能問下到底是什麼事情弄得您不愉快嗎?”
那胖子看了我一眼,顯然對那句話有些懷疑,但跟那邊的小商品老板確認之後,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
“你們這裏的小姐讓爺不高興了!”
“不知道小淩做錯了什麼?”
胖子顯然對我這問話不太滿意,但是看我一臉笑容,也沒多計較。
“一個陪酒的小姐本來就是出來賣的,我讓她脫個衣服都不願意,我扯了她的一下她竟然還對我動手!你看看我這臉上的巴掌印……”
胖子指了一下自己的臉,但是從那被肥肉占據的臉上,我沒看出絲毫被打的痕跡。
但我還是嚴厲的看向一旁的淩丫頭,語氣有些不悅。
要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如論如何都不該輕易對客人動手,這一點我常常教導她們。
“你對客人動手了?”
淩丫頭連忙搖頭,淚眼朦朧的望著我,“夜白姐,我沒有,這位客人上來就撕扯我的衣服,我掙紮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臉而已,我沒有對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