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人才濟濟,孫討虜以我為參軍,必定難以讓人心服!孫討虜如此眷顧,即便是讓梅成做個小小的筆吏,梅成也甘之若飴。還請孫討虜顧全大局。”
孫權見梅成終於“開竅”了,胸懷大暢,笑了笑,轉而問道:“梅先生以軍略見長,自然讀過《孫子兵法》,不知對《用間》一篇如何理解?”
梅成一下抬起頭來,精光閃閃的望著孫權,心中疑惑不定,問道:“孫討虜要以我為間諜?”
孫權搖了搖頭,道:“以梅先生為間諜也太屈才了。我打算設立一個專門的間諜機構,取名錦衣衛,由梅先生來操持。”
設立錦衣衛,是紈絝子弟接受前任孫權記憶之後最想做的事。
孫權堂兄孫暠謀叛的事情,讓紈絝子弟很是害怕。前任孫權雖然也布置了幾個暗棋,但還是讓紈絝子弟不能放心。為了能安心的坐在江東之主的位置上,他決心要設立錦衣衛。顯然,紈絝子弟是看上了錦衣衛的赫赫威名。
能夠為主上掌握密探組織的人,絕對是一等一的心腹才行。梅成自然求之不得,這不僅意味著他的才能得到了認可,還得到了孫權的絕對信任。不過,梅成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孫權為什麼如此信任他。
“孫討虜能否說說,為何如此信任梅成?”
孫權裝腔作勢的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從第一次看到你,你正千方百計為勸解雷薄息了退隱之心而奔走,我便知你是個忠心事主的謀臣。在城西軍營裏,我故意以言語相激,是為了看你如何應變;方才在雷府以劍相逼,是為了試探你是否足夠理智。為了能進一步了解梅先生的智謀,我還曾發下毒誓要來了丁衝手中的兩個錦囊。為了梅先生,我可是費盡了心思啊!”
梅成見孫權提到了錦囊的事,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又見孫權為了他如此用心,心頭十分激蕩,頓時丟開了心中所有的顧慮,恭恭敬敬的向孫權行了一禮,誠摯的說道:
“將軍如此待我,梅成唯有以死相報。此身已為將軍所有,但憑驅使!”
孫權哈哈大笑,把著梅成的手臂,道:“得梅先生之助,我再無後顧之憂也!”
等心情平靜下來,梅成才想到自己稱呼孫權為“將軍”並不貼切,為了改口稱孫權為“主公”,他又再拜了孫權一回。
再次坐下來,梅成仔細琢磨了一會,說道:“《孫子兵法》有雲,用間有五:有因間,有內間,有反間,有死間,有生間。可知用間之事,首重在人,其次在財貨。還請主公指點大略。”
孫權有點傻眼了,他隻知道錦衣衛很風光,對鞏固統治者的權位也很有幫助,但如何組織起來的,他可是兩眼一抹黑。至於說到《孫子兵法》的“用間”,完全是前任孫權的記憶所起的作用,紈絝子弟倒也曾學過,不過那是被爺爺逼的,在省城胡混的那幾年裏,早忘得一幹二淨了。
吸口氣,靜了靜心,孫權不動聲色問道:“此事若依先生所構想,該當如何?”
梅成回答道:“依屬下來看,就用間之目的而言,首先是查探各方諸侯的動用,刺探各方軍情。北方之袁紹、曹操,關外之馬騰、韓遂,荊州之劉表,漢中之張魯……”
孫權越聽越不對勁,等梅成列舉了各方諸侯、準備談具體舉措時,忙插話道:“梅先生所言不虛,思謀深遠,可見先生是真心為我籌劃。隻是,權目前所思,是如何穩定江東大局;刺探各方諸侯情報也是必須的,但尚不緊迫。所以,先生目前要籌劃的,一是組建錦衣衛的機構,製定錦衣衛行事的規章和組織培養人手;二是在我將軍府的轄地布置間諜,刺探監察各郡縣官吏和世家大族,以防如李術這般的叛亂之事。”
聽了孫權一席話,梅成先前的興奮一下熄火了,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監察各郡縣官吏,這應該是州牧或者州刺史的職責;在孫權的將軍府轄地,這事應該是長史張昭的職權範圍。梅成不奢望能取代張昭,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沒有名正言順的正式任命,梅成派人去刺探各郡縣官吏,絕對是一件要命的事。這事肯定是長期要做的,誰都不能保證不露一絲痕跡,一旦被人察覺,主持這事的梅成,肯定是千夫所指,被將軍府所有的官吏唾棄;就算是孫權,也討不了好去。
還要監察世家大族!世家大族是那麼好監察的嗎?真要派人去刺探他們,就要有時刻被人暗殺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