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星從丈夫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準備起床,其實昨晚一直到拂曉兩人才筋疲力盡睡覺,望著身邊打著呼嚕的他,沈星內心隱隱的有些不忍,離開他自己還有赤尾,而當丈夫成為前夫後,以他的自身條件,孤苦伶仃的他身邊沒有女人將如何生活?
此刻,她真想把丈夫喚醒,讓他將餘生所有的欲望統統發泄出來,這樣可以讓她走的安心。
些許的負疚之心,讓她鑽進被子親吻了他的全身,然後輕輕說聲對不起後起床,整理了簡單的替換衣服帶走了。
晚上,赤尾從日本東京飛到上海,兩人一起回了公寓,過起了同居生活,一起上下班。不過下班先是把沈星送到原來的家,她每天這個時候要回家一趟看望兒子,赤尾非常理解,無怨無悔的開車送她過去,自己默默的將車停泊在小區大門外等候。
淩亦飛認為妻子現在隻是賭氣住在母親家,這種狀態不會很久,過幾日疲倦了會重新回來,畢竟她人走後沒有進一步的具體行動,說離婚不過是個假象而已。所以他象征性的勸說她回家後,也就無所謂的樣子。但對沈星來說,她既然跨出了這一步就不會收回,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不敢跨越的時候,總覺得麵前的阻攔很高,一旦跨過,那不過是道很低很低的門檻。
淩中興在尚未完全反應過來時,兒媳婦就已經走到了和這個家說再見的時刻,這意味著,他將永遠失去她,淩亦飛反倒勸父親:“你急什麼,別看她現在鬧的凶,遲早會回家,讓她住媽那反省一下也好。”
“你怎麼知道她住母親家?”淩中興的直覺在懷疑,女人離家出走,通常跟外遇有關,她們利令智昏時,比男人更要徹底和不可收拾。
“我打過幾次電話,嶽母接的,說她是住在那,我仿佛也聽見電話裏有其他說話的聲音是沈星。”
沈星住進了赤尾的公寓,為了不讓丈夫找他的麻煩,謊稱住母親家,並叮囑過母親應該怎麼說。
淩中興沒有兒子那麼樂觀,打電話給兒子的母親,他們離婚三十多年從來沒有再見過,最近幾年前妻的丈夫去世,他們又開始電話來往,不為別的,相互語言關心一下而已。淩中興說起兒子和兒媳婦鬧別扭的事,讓他們從中撮合一下,於是,那天周六淩亦飛被母親叫了過去。本來淩亦飛對妻子能夠重新回來充滿了信心,時間一長,又被父親沒完沒了的嘮叨,也似乎認真對待起來,母親叫他便早早的去了。周六妹妹和妹夫都在,聽完淩亦飛對妻子的控訴後,大家的思想高度統一,這樣的女人,早離開她早解脫。也就是說,他們今天實際上討論的主題是離婚時淩亦飛的利益得失。
也許,大凡離婚雙方背後都有個智囊團在出謀劃策,或者叫煽風點火,尤其對遇到重大事情就變白癡的淩亦飛而言更是如此。起先他思想上並沒有做好離婚的準備,妻子縱然有萬般的錯,她的身體卻讓淩亦飛無法割舍,到後來被家人三人慢慢勸說,也開始猶豫。
很快,他們將話題聚焦到淩亦飛的兒子歸屬上。
妹妹淩惠麗說:“希希生的不明不白,恐怕連姓沈的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丈夫所生,還是公公那天蘇州留下,甚至是那個日本赤尾的孽種,所以,說他是淩家的香火很勉強,哥哥如果留著,早晚是顆定時炸彈,離開姓沈的後,哥哥可以一身輕鬆,將來組成新的家庭也完全有可能。”淩母不讚同女兒的話:“讓亦飛他爸放棄希希不現實,不管是否他在蘇州留下的,總是淩家的苗,除非你有確切證據證明是那個日本人所生。”吳剛在邊上沉默了很久說:“要是我嶽父想要這孩子,而沈星肯放棄,事情簡單多了,問題是雙方都要怎麼辦?”淩惠麗擺擺手分析道:“不會不會,我覺得姓沈一定不要的,你想,她離婚是為了嫁給那個日本男人,人家會願意新妻帶著拖油瓶來嗎?如果他高風亮節肯接受,他家人會同意嗎?聽哥說,那男人在日本是個大家族,很有錢,可以想象娶了個有孩子的妻子,壓力會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