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蕊突然鬆了一口氣,可能這個狗仔,就不會再這麼問李文川,也不會在報紙上亂報道,說李文川實際的新娘已經跑了,找了她這個冒牌貨吧。
擺脫了狗仔的糾纏,李文川一言不發,鬆開了田小蕊,讓保鏢帶著兩人的行了,去安放在兩人的房間中。
“我說的話,你怎麼總是記不住呢。”李文川脫了外套,甩在了房間中的沙發上,動手鬆了鬆領帶。
這意思,自然是責備田小蕊剛才沒有沉住氣,沒有表現得很好。
“我隻是看他一個勁的追著上來問,很煩人……”田小蕊不服氣的解釋,其實她也是為他好啊,他怎麼就不能理解。
“你這是在可憐我嗎?感覺我被別人甩了,你要出來維護我一下?”李文川輕挑了一下眉,問出田小蕊心中所想。
田小蕊怔在那兒,是的,剛才那會兒,她有些同情李文川,這是真的。
“今天隻是一個狗仔追問了出來,以後,等我們回來,說不定,還有人繼續追問,難道每一次,我都等著你來同情,去幫我跟那些人理論?”李文川睨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去取了一瓶紅酒出來,倒滿了一杯。
這事,田小蕊沒想那麼久遠,她的見識和閱曆,讓她根本想不到這麼久遠的事。
“對不起。”田小蕊可憐兮兮的道歉。
她也是好心嘛,隻是幫了倒忙。
李文川的心情並不好,被人揭了傷疤的痛楚,沒法向人訴說。
好在,他是一個獨自舔舐傷口慣了的人,他懂得如何克製和壓抑。
一仰脖,一口吞掉杯中的酒,他才對她道:“好了,你可以四處走動看看。”
當時隻是單純的想帶著自己的新娘環遊世界,可此時看來,倒是歪打正著,等他環遊世界一圈回來,時間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估計那時候,那些人,早就淡忘了他婚禮上新娘換人的事了。
到時候,隻要田小蕊再配合著幸福一下,他的名聲和威望,應該依舊還在。
田小蕊站在甲板上東張西望,這艘郵輪確實不愧號稱世界上最奢華的郵輪,連接待處的台階,全部用水晶鋪就而成。田小蕊就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張大眼看個不停。
等她四處好奇的看了一個夠,她才發現,她迷路了。
在遊輪上迷路了……她居然忘記了,看清李文川所住的房間是多少號。
看著郵輪拉響汽笛,緩緩離開了岸邊,夜色中的碼頭越為越遠,最後,整個A市在夜色中成了一條黑線。
田小蕊依舊在四處亂竄,憑借著想象中的路徑找李文川的住處。
她認識他沒超過四十八小時,能真正好好交談的時間,沒超過五小時,但此時,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去處。
她除了知道他叫李文川,別的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她大聲的呼喊著李文川,以期他能聽見她的叫聲,站出來。
好在她的情景,落在了船上的服務人員的眼中,她們熱情的迎上來,詢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田小蕊講了自己迷路了,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艙室,當服務人員詢問聯係電話時,她紅著臉,尷尬的說不知道,問她船票,她也說沒有。
服務人員都險些懷疑,她是非法偷溜上來的人員。
“不是的,我是跟著李文川上來的。”她解釋著,內心中,她是多麼的渴望,李文川此時能快些獻身,將她領回去。
她對他巨大的渴望,超過了以往對任何事物的渴望。
不光她迷路了,不光她沒有任何聯絡方式,甚至,別人要將她當作偷溜上來的企圖偷渡的人員處理。
服務人員正要帶著她,去查看記錄,看是否有一位名叫李文川的乘客,郵輪上的廣播係統已經傳來一則尋人啟事。
這是李文川在尋找她。
田小蕊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終於是廣播室見著了李文川。
李文川的臉色,此時是黑透了。
隻是叫她隨便逛逛就回來,哪料得,她一逛就沒有了蹤影,害得他出去四處尋找。
他擔心是剛才的話說重了,她一個小心眼,自己跑下了船,又擔心,她是不是一不注意,給掉進了海中。
田小蕊顧不上什麼,撲上去就抱著李文川哇哇的大哭,鬧得李文川險些下不了場,那情景,仿佛是他將她給趕跑了似的。
向眾人道了一聲謝,李文川帶著她向回走。
進了自己的艙室時,李文川特意的指了指上麵的門牌號:“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田小蕊跟在身後大聲的回答。
“田小蕊,你是再次刷新了我對你的智商的認知啊,這麼一條船,你居然迷了路。”此時的李文川不怒反笑,就這麼抱了胸,靠在艙門前,斜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