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衛生間脫掉衣服,他細細審視了自己身上的傷,小麥色的肌膚,青的紅的痕跡不少,這全是剛才跟喻小虎扭打的結果。
但是,就如喻小虎所說的那樣,他的身上,並沒有落下什麼傷口,所以,他的肌膚,還是光滑,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隻是嘴角早就破了,微微一動,就是痛。
妹的,為了一個女人,還真是下得了死手。
忍無可忍,李文川心中再度的咒罵了一句。
田小蕊美美的睡了一覺,睡醒後,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昨天被李文川那混蛋用冷水衝後,她真的感冒了,在喝過了珍姐的生薑紅糖湯後,又吃了一點感冒藥,就沉沉的睡去。
所以,半夜李文川跟喻小虎回來,她在樓上是一點聲響也沒聽到。
認真的刷牙洗臉,換過一套家居服後,她下樓去,準備吃早餐。
很意外,她居然在客廳看到喻小虎,他穿著寬鬆的睡袍,正趴在沙發上。
“虎子哥?”田小蕊輕叫了一聲,隨即抬頭看看四周,她得確認,這兒究竟是哪兒,怎麼喻小虎會以這麼一副閑散的模樣在這兒。
喻小虎聽得她的叫聲,也有些意外。
一慣知道,她是被李文川安置在外麵的公寓中,卻沒料得,她也出現在這兒。
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形象並不好,他趕緊撐著雙手,準備坐起來。
隻是這麼一動作,完全忘了昨晚後肩才受了傷,傷口被拉動,他還是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虎子哥?”田小蕊聽得這一聲悶哼,還是走了過去。
這一走近,她才注意到,喻小虎的眼,都成熊貓眼了,半隻眼腫得隻有一條縫。
“虎子哥,你又跟別人打架了?哪個混蛋把你打得這麼慘?”她半蹲在沙發邊,連聲發問。
李文川此時也剛巧下樓來,在聽得田小蕊的這個問話,不由停了腳步,甚至悄悄往上麵挪了兩階。
他怎麼能這麼及時的配合著田小蕊的話,出現在田小蕊的麵前呢。
這不是變相承認自己是個混蛋,將喻小虎打得這麼慘?
而喻小虎和田小蕊根本沒有注意到樓梯邊上的李文川,喻小虎已經坐起了身來,笑笑:“沒事,昨晚喝酒喝多了一點,就撞到門柱上了。”
跟李文川動手打架這種丟臉的糗事,他是打死也不可能說的。
說到這兒,他抬了手臂,輕揉了揉自己的額,昨晚可真是喝得不少,仗著酒勁,居然就這麼跟李文川揮拳相向了。
想想,有些後悔啊。
這麼多年的兄弟夥,都能替他挨刀替他坐牢,怎麼昨天就是這麼沉不住氣。
抬眼看了一眼麵前的田小蕊,依舊是那可愛討喜的娃娃臉,一雙大眼明亮清澈,一笑起來,兩邊就是深深的酒窩。
這令他有些恍惚,似乎她還是沒有長大,依舊是小時候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的小丫頭。
“虎子哥”“虎子哥”……的叫聲,可是伴著他的少年時期成長。
所以,當年爺爺打趣,以後讓小胖妞當他的媳婦兒,他隻是感覺有些害臊,並沒有絲毫的不情願。
隻是後來,田小蕊跟著媽媽走了,就這麼消失了,他那少年時期的羞澀情意,也就埋藏了起來。
哪料多年後再遇,她居然成了李文川的太太,看著李文川誇張刻意的秀著恩愛,他除了衷心的祝福,也沒有過多的想法。
她幸福,也就夠了。
可是,現在知道兩人隻是一樁假的婚姻,而且看得李文川那麼粗暴的對她,他真的沉不住氣了。
從小骨子中埋藏著的對田小蕊的保護願望,就這麼給升了起來,在李文川說出那種羞辱性的話,說著是他上還是他上的話,他就這麼一氣之下,給了李文川一擊。
他不想跟李文川動手,但是,如果李文川再敢說出這些話,他想,他還是會控製不住,再度跟李文川動手。
他就是麼怔怔的看著田小蕊,田小蕊被他這眯縫著的眼神給瞧得莫明其妙,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虎子哥,是不是你的眼睛傷得很厲害,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喻小虎哭笑不得,趕緊轉移了視線。
這一切,落在樓梯口的李文川的眼中。
他冷眼旁觀,他當然清楚剛才喻小虎眼神中流露的情緒,幾許的愛慕幾許的憐惜。
果真喻小虎是喜歡田小蕊的,雖然昨晚酒意下問了他,他一口否認,但他的神情舉止,騙不了李文川。
果真青梅竹馬的太有愛了,以往對外的拳頭,也對自己了。
李文川再度輕勾了唇,唇邊是嘲弄的笑容。可這一勾唇,牽動了嘴角的傷處,他也輕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