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吃我的這個蛋糕?”田小蕊揚著笑臉,抵製不住的滿臉喜悅。
“好。”喻小虎回答。
“不了,我還有點別的事,要出去一趟。”李文川拒絕了。
他換過衣服,推開門出去,上車後,他向著廚房的窗戶望了一眼,喻小虎站在田小蕊的身邊,正有說有笑的拿著切刀,切那奶油蛋糕。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田小蕊也抬起頭來,向著這邊望了一眼,李文川別過了頭,徑直駕車離去。
田小蕊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車身,視線微微回轉,看著以往壁磚上殘留的番茄醬,臉上的神情,卻是沒有剛才的喜悅。
她就是一抹討人厭的蚊子血。
柴家山墓園,青山綠樹中掩著座座陵墓,蒼涼而肅穆。
李文川站在大理石的墓碑前,神情凝重。
今天是他的生日。
每個孩子的生日,都是母親的受難日。
他看著墓碑上的那照片,那年輕的、帶了幾許狐媚之色的漂亮女子,就是他的母親。
他多少遺傳了一點母親的東西,比如那雙眼。
照片上的女人的眼,也是尾端微微的上翹,帶了幾許狐媚的勾魂攝魄的感覺,而他的眼也是狹長,在平時微笑著看人時,無形中也是帶了幾許的風情,令人情不自禁的淪陷。
“媽,我現在過得很好,活得很好。”他對著照片上的女人,輕聲的說。
“川,好好的活著,堅強的活著。”這是她留給李文川的遺書中唯一的叮囑。
她在要求他好好的活著、堅強的活著的時候,她卻選擇了自殺。
年幼時的他,沒理解這麼簡短幾句話的意思,他隻是單純的認為,有飯吃,不就可以活著嗎。
後來,他才明白,活下來的代價,是這麼的殘酷。
雖然她的死,確認為是自殺,但現在的李文川卻是明白,她以她的死,換來了他的活,換來了他能認祖歸宗進入李家,獲得了三兒子的名份。
雖然回了李家,還是有許多的“意外”等著他,但比起在外麵無憑無依的時候,還是好多了。
他坐在墓碑前,已經喝了無數的酒,他並非真的千杯不醉,他隻是提醒著自己時刻得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但現在,他卻想放縱自己一次,能大醉一次。
不知不覺,他靠在墓碑前沉沉的睡去,直到夜深時份,他才醒過來。
“媽,我走了,明年再來看你。”他起身,再度對著墓碑三鞠躬,才轉身的離去。
照片上的女人依舊是微笑著注視著他,無論時空怎麼轉變,她就這麼注視著他的來與去。
李文川開車回了公寓,這陣子,他已經少往這邊來了,可現在,他不想回他的別墅,不想見到別的人。
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田小蕊似乎還沒有睡,客廳中亮著燈光,甚至能有電視劇的聲音。
他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推門進去後,一切依舊是平靜的。
電視上,正喋喋不休的播著電視購物,那男女主持人正在那兒誇張的大叫大嚷:“隻要九九八,全部抱回家……”
這節目也能看得進去?他輕蹙了眉。
他這才注意到,田小蕊那臭丫頭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整個身子包裹在卡通的睡衣中,就一雙白白嫩嫩的腳丫子露在外。
而茶幾上,擺著一款四英寸的小蛋糕,撒著細細的一層可可粉,再勾出了一幅大大的笑臉模樣。
他也沒在意,反正這臭丫頭天天在家中折騰蛋糕,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微俯了身,拍拍她的臉:“喂,起來,回自己的房間去睡。”
那睡得正香的小丫頭迷迷瞪瞪的張開了眼,注視了他十秒後,她才回神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她看了看牆上的鍾,再度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才確認問他:“現在還是三號的晚上十一點吧?”
“嗯。”他點點頭,情知她是怕睡得不分時辰了。
“哦,那就好。”她點點頭:“那應該時間沒過,今天還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
李文川微微帶了幾許的意外:“你記得今天我的生日?”
“當然記得啊,你的生日在我的生日兩個月後。”田小蕊一副理所當然記得的模樣。
“本來想早上就給你打個電話,祝你生日快樂,不過想了想,估計你的事多。所以,我就替你做了一個小蛋糕在這兒,要是你來呢,我就親口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我要是今天不來,就算了?”李文川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