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穎趕緊縮回手來:“你別這樣,葉叔還在外麵等著的呢。”
男子輕歎了一聲,才正襟危坐著。
這男子,名叫楊鴻方,正是謝穎的大學時期的同窗好友,也是謝穎的初戀情人。
“說吧,急著找我出來什麼事?”謝穎也擺出公事見麵的模樣,問楊鴻方。
“今天的報紙都看了吧?”楊鴻方問。
“嗯。”謝穎點頭。
“你可知道我買這一份協議花了多少錢?”楊鴻方問。
“這意思,李文川的婚後協議是你捅到報社去的?”謝穎皺起了眉。
“誰捅出去的不要緊,關鍵是我們拿到了這份協議。”楊鴻方輕笑了起來:“花這麼高的價錢買來的東西,總要翻點浪花起來。”
“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謝穎輕聲問。
“確實對我沒好處,但對你有好處。”楊鴻方笑。
確實拿到這份李文川跟田小蕊婚後協議純粹是意外,他的裝修公司,剛好下麵的分部接了李文川公寓的裝潢業務。
在裝潢過程中,有裝修工人搬家具的時候,從床底下發現了這張協議。那些裝潢工人看了一陣,隻當夫妻倆的玩笑,笑過一陣就算了。
倒是負責監理的人,從中嗅出了一點機遇,他對川大少的名聲,多少有所耳聞,所以,試探性的給李文川發了一封郵件,看看能不能以此套點錢。
不想這事就被楊鴻方知道了,幹脆就連哄帶嚇的將這協議從監理人員的手中買下,監理人員也不過想得一點錢罷了,犯不著背上一個敲詐勒索的罪名,就幹脆轉給了楊鴻方。
“對我有什麼好處?”謝穎微揚了頭,一臉無辜的樣子。
“穎兒,這些年,我單身未娶,一直是忘不了你,所以,你的一切,我是時刻的關注著。這事對你有不有好處,你比我更明白。”楊鴻方說。
謝穎沒說話。
可楊鴻方已經伸手過來,拉了她的手:“穎兒,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苦,我一直想幫你的……”
“笑話,我當著李家少奶奶,不知道過得多幸福。”謝穎打掉了他的手,假裝喝茶。
“對著一個殘疾的丈夫,天天推著他輪椅進出,你真的認為這樣的日子很幸福?”楊鴻方冷笑了起來。
謝穎一張粉臉頓時慍了:“楊鴻方,你這是來挖苦我?是怪我當年沒有嫁給你,嫁給了他?”
“穎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從沒有想過要來挖苦嘲笑你,誰叫我當年確實是個窮小子……”楊鴻方執著的拉著她的手,順勢將她往自己的懷中帶:“我根本沒有別的企求,隻求能幫幫你,讓你開心就好了。”
“你……”謝穎掙紮了兩下,最終還是迭在了他的懷中:“你放開我,葉叔還在外麵,要是讓他看見了,傳回去,我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可是穎兒,我真的好想你。”楊鴻方說著,便試圖去吻謝穎,謝穎微微一扭頭,避開了他的吻:“不要動我,我不想回家讓我丈夫看出什麼端倪。”
一提起李文平,楊鴻方不屑的撇撇嘴:“他也不過一個殘廢,你就是一朵鮮花給插在了牛糞上……”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謝穎道。
她家也算是李家的遠房親戚,打小她認識的李文平可是一個儒雅俊俏的斯文少年,隻是後來出了意外,才成了殘廢,整日與輪椅為伍,整個人也變得陰沉鬱悶。
“以前什麼樣,我不想管也不想聽。”楊鴻方止住了謝穎的話。他隻是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以往田小蕊時刻拿在手中仔細讀的協議:“穎兒,要是你認為這東西對你沒用,不能幫你,那我給川大少送去。”
謝穎聽得這話,怔在那兒,一雙美目略顯幽怨的看著楊鴻方。
楊鴻方假裝無視她的眼神,繼續道:“也許川大少現在正焦頭爛額,我幫他將這東西送回去,他對我感激都來不及……以後生意場上隨意關照我一點,我也受用不盡,畢竟李氏現在是川少說了算……”
謝穎看著他的眼神越發的幽怨,甚至語調也帶了幾許的泣聲:“鴻方,你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故意氣我的吧?”說罷,她拿了紙巾,輕壓著眼底,轉而又略顯痛苦的撫著了額:“我知道,你就是恨我當年沒有嫁給你。”
“不是。”楊鴻方也是笑,重新將她給摟進懷中,這一次,謝穎沒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