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為她好啊,她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是怕她被外麵那些個混帳東西白白的占了便宜啊……”張梟打了個酒嗝。
喻小虎見他真的醉得厲害了,趕緊結帳,又才扶著他到旁邊的酒店,開了一間房讓他休息。
張梟躺在床上,仍舊是在胡說八道著:“她媽死得早啊,都是被我活活氣死的啊,老子被抓去坐牢,她就活活氣死了,留下張唯一個人,就這麼稀裏糊塗的過日子,我欠張唯的,老子也想將她好好教訓成人,不走我這條路,可她就不聽,整天就在外鬼混……”
他一邊哭,一邊數落著自己的種種不是,最後,終於是睡了過去。
喻小虎站在那兒,以往翻過張唯的相冊,也見過張梟的女人,也確實算是一個漂亮賢惠的女人,沒料得,居然這麼早就過世了,然後張梟坐牢,就隻有張唯一人在外,慢慢就成了這個樣子。
喻小虎坐在沙發上,坐了一陣,又是一陣糾結。
等他從房間退出來,卻見張唯站在門口,見他出來,才問了一句:“他怎麼樣了?”
問這話時,她低垂著頭,視線一直停在自己的板鞋上,仿佛在問板鞋。
“醉得太厲害了,已經睡了。”喻小虎答。
“哦。”張唯應了一句,依舊垂著頭,便打算走開。
“張唯。”喻小虎一把拉住她:“不如我跟他說實話吧。”
“說什麼?”
“關於我們倆個的事……”
“有什麼好說。”張唯一把拂開他的手:“不用說了,反正他明天醒了,也會走的。”
“可我不想這樣。”
張唯冷笑起來:“怎麼,怕他知道你搞了他的女兒,他帶人來砍了你?”
喻小虎頭痛:“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早前也跟你說過,可以見家長的。”
“見家長?”張唯再度冷笑一下:“你以為這是什麼年頭了?我跟你上了床就要見家長了?說了我們隻是炮友的關係,過了就別再提了。”
她這麼說著,背著挎包揚長而去。
喻小虎站在那兒,也是無可奈何。
第二天張梟跟喻小虎告辭,對著喻小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虎子,昨天大哥喝多了,有些失態。”
“哪有,能讓大哥喝高興就好。”喻小虎客氣。
張唯隻是遠遠的站著,也不走開,也不站攏來。
張梟看著,歎了一聲,還是道:“張唯,我知道你不想看到你老爹,我這就走。你要是想什麼時候回家,就回來。”
“知道了。”張唯無所謂的應了一聲。
看著張梟上車走了,喻小虎跟張唯在那兒站了大半天。
然後,喻小虎才拉著張唯上了自己的車。
“上哪兒?”張唯問。
“我陪你去買幾件衣服。”喻小虎答。
“老娘不需要。”張唯回答。
“我答應了你老爹要照管好你。”喻小虎堅持。
“放心,我老爹昨天說的酒話,他就是喝醉了隨便一說,你也別擔心搞了他的女兒,他真的來砍了你。”張唯依舊是一種渾不在意的態度。
喻小虎被她這種態度和說法激怒,他衝著張唯吼道:“老子沒說怕了他來砍我,老子是怕別人笑話我給自己的女人連衣服都買不起。”
他如此說著,眼光卻是掃著張唯的破洞牛仔褲,前前後後破了那麼多的洞,都不知道是真的有這麼多的洞,還是被張唯給掛破出了這麼多的洞。
張唯被他的這個眼光掃得受不了,她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道:“好吧,買就買吧。”
喻小虎拉著她去了商圈最高檔的商場,要導購小姐替張唯介紹幾款合適的衣服。
導購小姐看著小太妹形象的張唯,有些犯難,然後客氣的詢問,需要一點什麼風格類型的。
“牛仔褲。”張唯答。
“不。”喻小虎阻止,吩咐導購小姐道:“挑幾條裙裝出來她試試。”
一聽說裙裝,張唯瞪大了眼:“喻小虎,姑奶奶從沒有穿過裙子。”
她這麼大聲,談吐也是如此的粗魯,周遭別的購物的人已經向這邊注意了過來。
喻小虎壓低聲音道:“以前沒有穿過,現在試試也行,換裙子後會有點女人味……”
於他而言,女人嘛,就該有女人味,留著一頭飄逸的長發,穿著柔順的長裙,一笑起來,就是帶著甜甜的笑容,令人親近。
隨即他搖了搖頭,因為他發現,他設想的這個形象,其實是田小蕊平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