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話落,喻小虎已經衝上前來,一拳頭已經結結實實的揍在了李文川的麵門上,李文川被這一拳打在了眼棱上,兩眼直冒金星。
好在緊隨在後的安保人員及時出手,架住了喻小虎。
“李文川,從今以後,大家兄弟恩斷義絕。”喻小虎掙脫那些安保人員,伸著手指,衝李文川摞了這麼一句話。
李文川捂著眼站在那兒,有些睜不開眼的感覺,就算當初爺爺去世,喻小虎在大排檔前跟他說兄弟一場緣盡於此,也沒有這般的怒意。
看著喻小虎揚長而去的背影,李文川追了幾步,他清楚的感之,這一次,喻小虎真的是離他而去。
“幫我跟上去看看,虎子出了什麼事。”捂著仍舊不斷流淚的眼,李文川吩咐阿標,這樣子的喻小虎,總有什麼事。
“是。”阿標應了一聲,快步坐電梯下樓,去追前麵的喻小虎。
阿標去了半天回來,麵帶愧色:“對不起,川少,我跟丟了他……”
李文川一掌拍在了辦公桌上:“你怎麼辦的事?這麼一點事也辦不好?”
“對不起,川少……”阿標垂下了頭。
“算了,你下去吧。”李文川最終隻是按著桌子,認了命。
滴了一點眼藥水,再架副墨鏡,李文川駕著車出去找喻小虎,他得親口問問喻小虎出了什麼事,早前看到的喻小虎根本失了平時的冷靜。
曾經共同的公司早就沒有人,隻有別的員工做著手中的事,李文川再度去了喻小虎的家。
家中也是人去屋空,剛好有一撥中介的人,帶著人來看房子,不厭其煩的誇著這房子如何如何的好。
李文川跟著中介站進屋中。
這房子,還是他當初替喻小虎買的,裝修風格也是按著喻小虎的性格脾氣來設計的,作為喻小虎出牢的禮物送給了他,沒料得,現在要轉手賣出去了。
就在前不久,大家都還在這屋子裏,嘻嘻哈哈著,無所拘束的談天說地,可現在,喻爺爺已經撒手人間,喻小虎跟自己也是恩斷義絕。
李文川在屋中站了很久,直到中介不好意思的上前道:“這位先生,你也對這屋子有興趣嗎?”
李文川這才回神,道:“這房子,我要了。不用再帶別人來看房子了。”
中介的小妹趕緊點頭:“好的,先生,這個價錢方麵……”
“價錢方麵,你們要多少,就是多少。”李文川如此說著,遞了一張名片過去。
不管怎麼樣,他不會讓這房子落到外人的手中。
李文川很晚才回了家,田小蕊見得他回來,迎了上來,替他接過外套時,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眼。
那一慣帶了幾許風情的狹長桃花眼,眼角處一片青淤,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眶。
“你這是怎麼了?”田小蕊急聲問。
“不小心撞了。”李文川答。
“我不信。”田小蕊肯定不相信這樣的借口。
“有什麼不能相信的,開車一個急刹,就撞在前麵方向盤上。”李文川並不打算讓田小蕊知道實情。
“都叮囑過你許多次了,開車不要那麼快的速度……”田小蕊小小的抱怨著,去廚房煮雞蛋,又要替李文川熱敷散淤。
李文川躺在床上,等著田小蕊煮雞蛋來替他熱敷,電視中播放的本地新聞,驚得他猛地坐了起來。
這新聞,是當地的凡人有事節目,就以報道家長裏短鄰裏糾紛最為出名。
畫麵上,是當街暴打的鏡頭,李文川縱是眯晃著眼,仍是眼尖的認出,那個被打而不還手的高大男子,就是喻小虎。
而頻頻向他揮拳的,正是張梟。
隨即張唯撲了出來,替喻小虎擋了一腳,而她自己,則是昏死過去。
畫麵鏡頭很亂,顯然是當場圍觀的群眾,用手機拍攝了給電視台報料的,因為距離近,甚至連地上滴的那腥紅的血跡,都看清楚了。
李文川立在那兒,對著電視屏幕怔怔的出神。
他這樣的成年男子,自然清楚張唯雙腿間滴下來的血跡意味著什麼,瞧著張唯不顧一切的替喻小虎擋下了那一腳,有這樣的後果,是意料中的事。
李文川突然感覺錯得離譜,有一種大錯鑄成卻無法挽回的局麵。
難怪喻小虎會這麼衝上公司來,難怪他會那麼決絕的當著眾人說出大家恩斷義絕的這種話。
田小蕊端著幾個雞蛋走了進來,見他站在電視機前,道:“你在這兒站著坐什麼,快躺床上去,我好替你熱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