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梨花帶淚的淒苦模樣,李文川心中也是難受,這一陣子,她似乎憔悴了許多,也瘦了許多,那原本有些小肉肉胖嘟嘟的臉,都顯了尖尖的下巴出來。
他拿了紙巾,溫柔的替她試去眼淚,那溫柔專注的模樣,似乎兩人依舊是以往如膠似漆的模樣,並沒有什麼分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田小蕊有些錯覺的抬起淚眼,就聽得李文川緩緩道:“小蕊,要是你真的舍不得離開我,真的有這麼愛我,那就做我背後的情人吧。”
田小蕊的眼,不由睜大了一些,望著眼前的李文川。
他輕聲解釋:“看你這麼難過,我也不忍心,這樣,我另外找個隱秘的地方安置你,隔一段時間,我會抽空來看你。”
“那溫麗容呢?”田小蕊問。
“我會跟她結婚,但你相信,我會瞞著她,不讓她知道你仍舊跟我在一起,隻是你我的關係,不要再公開了。”
田小蕊聽著這話,笑了起來。
見她笑了起來,李文川也是鬆了一口氣,以為她認可了這個條件:“這麼說,你是同意了?那我叫阿標去安排,看什麼地方合適。”
“不用了。”田小蕊用袖子,擦掉自己眼中的淚,她笑著,臉上的笑容卻是淒楚無比:“李文川,我想我沒有那麼愛你,我沒辦法做你背後的情人。我沒辦法那麼大度的看著你跟別的女人白天出雙入對,再在某個夜裏等著你來陪我。我做不到,李文川。真的,我做不到。”
“這有什麼關係,這是最好的選擇,我會盡量跟她少在外麵露麵,也會多留一些時間來陪你,這樣不是挺好?”李文川咬著牙。
“對我而立,這比你叫分手,還令我無法接受,李文川,你明不明白,這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我是不會與人共用的,那就是牙刷跟男人。”田小蕊臉上的淚,再度不成器的掉了下來:“你能明白一把牙刷,在別人的嘴裏刷了,又擱在你的嘴裏來刷,是什麼滋味嗎?”
李文川立在那兒,臉色漸漸有些難看,他咬著牙,一把抓了田小蕊的肩,搖著她:“田小蕊,我看是你一直不明白,你要搞清楚,現在是我同情你,我看著你這般憔悴難受,我可憐你,才想出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你倒還嬌情了?”
田小蕊被他抓了肩,這麼搖著,越發的站不穩,幾近跌倒。
好在李文川雖然搖著她,但也算是用力的扶著她,她才沒有真的倒下去。
她隻是帶著那淒楚的笑容,對李文川道:“不是我矯情,李文川,在我跟你還隻是協議合作關係的時候,我就是說過,黃蕊蕊回來,我可以隨時離開,但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眉來眼去,還要叫我沒事人一樣。現在,同樣如此,不管我以前多愛你,但現在,我發現,我沒有愛你到這一步,我還沒有愛你到如此犯賤的這一步。”
“田小蕊,這是你自己說的,你自己說還沒有愛我到這一步,你自己要驕傲著不肯接受這種關係,那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不要再在我麵前裝著楚楚可憐的樣子……”李文川咬著牙,鐵青著臉色,一把推開了她。
田小蕊退後兩步,推著旁邊的沙發扶手,才算是站穩了腳步。
她望著眼前這個男子,望著她一直以為可以拿生命去愛的男子,他是多麼的委曲求全,多麼的可憐施舍她,才想出這樣一個方法,要將她給金屋藏嬌。
可是,她不需要。
自嘲的笑了一聲,她緩緩道:“放心,李文川,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找你,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她這麼說著,站著了身,強撐著,努力的挺直了脊梁,高傲著頭,開門走了出去。
在李文川的麵前,她是輸得體無完膚,她不想臨到最後,會如狗一般的夾著尾巴溜走。
“田小蕊……”李文川在身後,夾雜了無限怒氣,提高了聲音。
田小蕊裝作沒有聽見,一步、又一步,沉著的走出了李文川的別墅,從今後,她就要走出李文川的生活,以後各自的一切,皆是沒有任何關係。
田小蕊在外麵走了很久,獨自又在街頭坐了半天,直到夜已經很深了,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選擇返回了旅館。
遠遠的,莊哲在外麵的那個梧桐樹下站著,路燈打在他的身上,帶著融融的光,這令田小蕊感覺到有些溫暖,真好,多麼在她這麼無助的情況下,還有這麼一處溫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