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就是因為跟著師傅,跑出去想瞧一眼所謂的世紀婚禮,才莫名的撞上了李文川,成就了後來的一段孽緣。
確實是一段孽緣……田小蕊想起往事,仍是苦笑。如果當年不那麼好奇,沒有在那個新娘逃婚的婚禮上撞上李文川,也許,她的日子會是平淡的,她會繼續在蛋糕店上班,然後,遇上一個年紀相仿家世普通男孩子,如正常人那樣,約會,戀愛,結婚。
隻是,會有那種刻骨銘心的、令人肝腸寸斷的愛情嗎?
很快,田小蕊先製作出了六個大理石布丁,船上的人員是五個,多做一個以留備用。
她工作起來的時候太認真,連艙門邊有人站在那兒望了她半天,她都沒有察覺。
李文川站在艙門邊望著她,那個小女人歡快的忙碌著,思緒不受任何的打擾。
這個女人,真的跟自己以往有交織嗎?
李文川心中仍舊是想著這個可能。
他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人,都極少站進廚房之類的地方,他是打破頭也不會想著,自己會跟一個製作甜品的女人有什麼交集。
自己分明是極討厭甜品的,甚至有一種看一眼都幾乎反胃嘔吐的厭煩。
心中一絲念頭一閃而過,未必,自己失憶前,是吃這個女人製作的甜品,吃得傷了胃,才會厭惡甜品?
田小蕊終於轉過身來,想叫工作人員將這些布丁呈列出去,這一望艙門,手中托盤上的布丁險些提了下去。
她分明看見,李文川穿著一身米白色的POLO衫,下身配著同色係的米黃色褲子,略顯懶散的靠在艙門。他那優雅與邪魅的氣質,以一種奇妙的美感呈現出來,便是這麼懶散的靠著那兒,仍舊顯得玉樹臨風,風流不羈。
田小蕊失聲尖叫了一聲,趕緊回頭。
這遊艇上的人員名單根本沒有他,剛才上船時,也沒有他,怎麼現在會站在這兒。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田小蕊求證似的回頭望去,卻見得那個俊美妖孽的男子,唇邊勾著慣有的邪魅笑意,一臉探究的看著自己。
“你怎麼在這兒?”田小蕊失聲問了出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李文川反問,閑閑的步進了生活艙。
“我早前看過名單這些的,根本沒有你。”田小蕊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退到了操作台前。
“意思說,要是看著這遊艇上的名單有我,你就不會來了?”李文川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睨過。他隻是想著避開別人的目耳,讓吳明輝出麵辦這事,沒料得,歪打正著。
田小蕊默然,如果她知道這遊艇上會有李文川出現,她決不會來。
這種默認的表情,有些激怒李文川,這女人好象真的不想看著自己。
越是不想看,他越要強迫她,他是第一次在女人麵前如此受挫,還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人。
他再邁進一步,就這麼強勢的站在了她的麵前,看著她。
鼻息間,飄散著淡淡的奶油氣息,混合著甜品濃鬱的香息,李文川有些疑惑,究竟是這女人身上沾滿了奶油,才會帶著這種香甜的味道,還是這些香甜的味道,浸入了這女人的骨子中。
他看著她,這女人,時刻在他的麵前,都是一副纖塵不染的模樣,她不施脂粉,偏生肌膚吹彈可破,那彎彎如新月般的眉眼,總是蓄著幾許的笑意,似乎不笑時,也令你感覺很舒心,一句話,這個女人,令人如沐春風,全身皆是舒服。
他死死的看著她,看著這個甜美可愛的女人有些慌亂的垂下了眼眸,那長長的睫毛如一把小扇,輕輕的扇下。如輕柔的羽毛輕輕在心間撩過,李文川的心沒來由的一軟,鬼使神差的,他伸手輕掂了她的下巴起來,強迫她對著自己視線。
“你幹什麼?”田小蕊慌亂的問出了聲。
在他的麵前,她總是慌亂而笨拙的,不管這些年,她學著如何強大自立,而這麼麵對著她,她仍舊有些慌亂。
“看著我的眼睛……”磁性而帶著誘惑的聲音從李文川的嘴裏發出。
“我不。”田小蕊抵抗著,甚至逆著他的意思,反而更將雙眼緊閉。
隨著那長長的睫毛落下,兩人的視線,就這麼被這又濃又翹的睫毛所阻擋。
隻是,她不明白,這樣的姿態對麵前的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微抬的下巴、緊閉的雙眼、微噙的紅唇……這分明是一種無聲的邀請,邀請別人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