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川怔了怔,還從不曾有女人以這種態度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
果真這女人,以往跟自己有關係嗎?否則怎麼會以這樣的口氣說話?
見得李文川以一種疑惑的探究的眼光看著自己,田小蕊也是有些心虛,早就說要忘了這男人,要跟他劃清界限,那自己這在跟他算是吃哪門子的飛醋。
她想換上那招牌式的笑容,麵對李文川,可又轉換不了這麼快,她隻得鬱悶的轉過頭,指著操作台上的甜品對他道:“餓了就自己吃這些蛋糕。”
這還是早前她一上遊艇就烘焙出來的,除了做得有大理石布丁外,還製作得有芝士蛋糕。
李文川依舊是拿那種探究的眼光看著她,努力的回想,究竟跟這個女人有何種可能。
他的手,就向著那芝士蛋糕伸去,縱是太膩蛋糕,令他想起都要嘔吐,可他還是想嚐嚐。
這是這個女人做的蛋糕,有他記憶中熟悉的味道,雖然記憶中沒有她。
見他真的伸手要拿蛋糕吃,電光火石中,田小蕊卻是想起了過往的片斷。
當年他看著她,一臉平靜的說:“田小蕊,我們分手吧。”
而她,反應遲鈍,居然沒聽明白這話,反而笑嘻嘻的說:“好啊,你吃完這蛋糕,我就同意分手。”
然後,李文川就以那麼一種決絕之勢,將那蛋糕吃完,反應過來的她,哭著哀求著,求他別吃了,他還是強迫著吃完了那塊蛋糕,沒有平素的優雅從容。
這些年,田小蕊也不是沒有回想過,她甚至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說那句話,沒有說李文川吃完那塊蛋糕,她就同意分手的話,那麼,兩人是不是就不會分手。
雖然感覺這是一種妄想,以李文川那種時刻清醒著需要什麼的男人,他要的東西,她給不了,分手是必然,可她內心仍是感覺,當年的那句話,說錯了。
此刻見得李文川真的要吃這些蛋糕,記憶中的傷處被戳痛,田小蕊一轉身,一把打掉李文川拿在手上的蛋糕:“不要吃了。”
她如此說著,卻是將托盤中準備的那些蛋糕和甜品,一把抄起,悉數拋出外麵,丟進了海中。
然後她手扶著船舷,迎著海風,淚水卻是湧了出來。
剛才那麼一刹那,與六年前那撕心裂肺的場麵,有多麼的相似,讓她有一種昨日重現的感覺,那之後,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在痛苦的深淵。
李文川在身後看著她,看著她瘦小的肩頭扶著船舷小小的抽搐著,那是她在無聲的哭泣。
不用再問,他也肯定明白了,這女人,真的與自己的過往有所交織,否則,自己不會記憶中,一直有這熟悉的蛋糕氣息,而她,也不會因為自己要吃一塊蛋糕,而如此失態。
田小蕊站在那兒,低低的抽泣了一陣,才平複了一下心緒。
她以為,早就能看開,可沒料得,隻因剛才的那一幕,與六年前的那一幕竟相似至此,令她痛哭失聲。
平複一下心緒,她才轉身,卻發現,李文川站在身後,隻是直直的看著自己。
田小蕊嚇了一跳,李文川已經及時出手,一把抱住了她,將她抱進生活艙。
“你幹什麼,你放手……”她拍打他。
李文川將她抱進生活艙,一把關緊了艙門,才鬆開她:“告訴我,你究竟是誰?跟我以前是什麼關係?”
田小蕊閉著嘴不答,以往什麼關係重要嗎?兩人分了手,他不再要她,這才是事實。
這沉默不語的態度,激怒了李文川,他固執的扣了她的腰,另一隻手已經鉗了她的雙頰:“你說啊,你到是說啊,你究竟是誰,六年前跟我是不是認識?”
他太想知道了,這六年,一直是李家的人跟溫家的人給他強調了一些事,可他想從別人的嘴裏,聽著與那兩家人不同的說辭。
田小蕊兩頰發痛,可看著李文川如此氣急敗壞,她卻好笑,眼尾微微的向上翹著,她的眼中,重新湧上了笑意。
“能有什麼,李文川,我們就是普通的主顧關係,你是買蛋糕的,我是賣蛋糕的,僅此而已。”
這說法,令李文川更是氣結,他從她帶笑的眼中,看出了她的諷刺之意,他恨恨的咬著牙,不顧一切的吻上了她的唇,帶了幾許懲罰的意味。
明明他是想懲罰她來著,可是,這麼吻著她,他總感覺,體內有某些東西在蠢蠢欲動,這是過往從不曾有過的。
總有什麼東西要破壤而出,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他想再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他就能揭開那層迷霧,求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