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黑社會,卻堪比黑社會的做法,超過了田小蕊的預計。
她沒料得,一慣風流倜儻邪魅無邊的李文川,六年後做事手段會這麼強硬。
見得外麵黑壓壓的排隊人群,見得依舊桃花眼睨著自己的李文川,田小蕊一把扯了頭上的工作帽,去了裏麵的更衣室。
匆匆換過工作服,田小蕊穿了一件白色小套裙出來:“伶俐,我先下班走了。”
“哦……”
看著那個該死的小女人揚長而去,李文川恨恨的咬著牙,這該死的小女人,甩臉色給誰看呢?
田小蕊去車庫開了自己的代步車出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去幼兒園接田妥妥。
小排量的代步車輕便的向著前方,田小蕊在外後視鏡中,卻是看見後麵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跟了上來。
果真今天是來找自己的麻煩嗎?
田小蕊臉色微微有些不處在,腳下已經狠踩了油門,企圖甩掉後麵的那騷包打眼的法拉利。
她不踩油門還好,那紅色法拉利隻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這一踩油門,企圖加速,惹得後麵的紅色法拉利很不滿了。
要加速嗎?
這小排量的代步車,能跟這世界頂級的跑車相比?
紅色法拉利很不滿的追了上來,最後,方向盤一個橫打,橫在了田小蕊的車麵前。
田小蕊急踩刹車,臉嚇得發白。
她沒料得,這紅色法拉利超過來,會這麼橫在自己的車頭前方。
似乎隻差一拳的距離,就撞上了。
田小蕊坐在駕駛位上,緊捏著方向盤,小胸脯劇烈起伏著。
她想衝下車,對李文川大吼大嚷一句,他究竟想怎麼樣?
可最終,她沒動。
能怎麼樣呢?六年前,一切都說得再清楚明白不過。
他們之間,並不是什麼誤會造成的分手,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他對她,從頭至尾,並沒有她所期望的愛情,如同他身邊曾經有過的那些女人一樣,不過是一場甜言蜜語下的溫柔陷井。
李文川也沒下車,他同樣坐在駕駛位前,隔著車窗看著那邊的田小蕊。
他直直的盯著她,似乎想看穿她。
隔窗對望了十幾分鍾,他終於,調頭而去。
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追上來,可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追了上來。
見他離開,那紅色法拉利再也不見蹤影,田小蕊輕籲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子,癱軟下來。
剛才在李文川的注視下,她好丟臉,竟有撐不住的感覺。猶如過去的年月裏,他的每一次凝視,她都是羞澀的低下頭。
獨自在車中坐了一陣,慢慢平複了一下情緒,田小蕊才重新啟動汽車,去了幼兒園接田妥妥。
“媽咪今天很不開心?”田妥妥從幼兒園出來,已經很有眼力的見識著了田小蕊的臉色。
“哪有。”田小蕊否認。
母子倆上車,係好安全帶,一起回家。
田小蕊隨手打開了車載收音機。
電台中的兩個DJ正在調侃今天市內的消息。
“我們再來回複一下李文川的背景,據聞他當年離開李氏集團,自己打拚出了現在的帝川集團,現在正是應了有錢就任性這個說法。”
“沒錯,聽眾朋友,今天這有錢就任性的川少,據聞帶人圍斷了商業城中心的‘好運來’甜品店,當時不明真相的群眾,以為發生了黑社會的仇殺,甚至差一點報警。”
“所以說,這甜品店也不知是福是禍,看上去,幾百人在排隊搶購他們的甜品,可說到底,就是川少一人在買。”
“嗬嗬,說到這兒,令我也心動,我在想,如果我也開這麼一家甜品店,隻做帝川國際的生意,也夠發達……”
田小蕊在專心開車,等她反應過來,要關掉收音機時,電台主持人已經換了話題。
看著旁邊田妥妥豎著尖尖小耳朵的模樣,此時要關,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媽咪,好象是在說你們的甜品店吖。”田妥妥道。
“是嗎?我沒聽見。”田小蕊趕緊一副“我在專心開車”的模樣。
“說是有人帶了幾百人排隊搶購你們的甜品。”田妥妥補充。
“乖兒子,媽咪在開車,你知道你媽咪車技不雜滴,不要讓媽咪分心。”田小蕊強調著這事。
田妥妥閉了嘴。
就算他的媽咪不談論這事,未必他就不能查著嗎?都在電台廣播中能聽見的新聞,當然會上網絡。
田妥妥上網後就迅速的查知了這事。
果真自己的老爹叫了這麼多人來甜品店啊,這是來砸媽咪的場子還是來捧媽咪的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