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C市難得一見的好天氣,碧空如洗。
田小蕊的心情,跟這天氣一樣極好。
今天她就在醫院做了檢查,不用繼續手上打著夾板,這雙手不能動的苦日子算是熬到了頭。
醫生細細的給她叮囑一些事宜,金納森在旁邊拿筆認真的做著記錄,這神情模樣,仿佛小學生在認真記錄老師的筆記。
“金納森,你不用這麼記。”田小蕊好笑的提醒他。
“不,醫生的話,應該聽,這以後要注意什麼,我認真記下來,才能好好照顧你。”金納森堅持著他的道理。
田小蕊淺淺笑,隻是想起另一人,心中莫名的梗了一下。
這麼多天了,他沒有再出現,似乎真的下定了決心,將她推給金納森。
趙伶俐也抽空過來看了看她,見她的雙手能活動了,也是欣慰不少:“小蕊,能好就好。”
金納森嚴肅糾正:“小蕊還不能算是完全的好,醫生說了,她現在康複期,仍舊得注意,不要用力,動作也要盡量緩慢。”
“金納森,你這意思是不想小蕊好了?”趙伶俐問。
“不是。”
趙伶俐陪著田小蕊在前麵走,後麵跟著金納森,再後麵,便是金納森的那一眾保鏢,看上去,倒也浩浩蕩蕩。
“小蕊,我們上哪兒慶祝慶祝?”趙伶俐問。
看得出來,她的心情挺不錯。
田小蕊看在眼裏,想起一些事:“伶俐,你好象很開心?”
“有嗎?”趙伶俐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我隻是看你能解脫夾板的束縛,替你開心。”
這麼說著,臉皮已經有些火辣辣的燙了。
“是嗎?”田小蕊看著她:“你替我開心,你臉紅什麼?”
趙伶俐有些懊惱的再度揉了揉臉,氣急敗壞:“小蕊,你說,我怎麼總是臉紅,一點事就莫名其妙臉紅了。”
田小蕊促狹的打趣:“什麼樣的事值得你臉紅啊,說來聽聽。”
趙伶俐咬了咬下唇,有些扭捏,與她平素的女漢子形象不大合適,扭捏了片刻,她才道:“這兩天,他莫名的給我送花……”
田小蕊怔了怔,這才省悟,這個“他”,指的是吳明輝。
上次還是追著罵,現在居然峰回路轉,看來情況在向著好的方麵發展。
“不錯,良好的開端。”田小蕊微笑著說了一句。
既然趙伶俐暗中喜歡吳明輝,兩人酒後也稀裏糊塗的上了床,估計現在吳明輝想來想去,也認了這回事。
也許,兩人再摩擦摩擦,也就磨合了。
趙伶俐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可我總不踏實。”
“有什麼不踏實的。”
“你想,前陣子對我那個恨,恨不得將我撕成幾塊,這突然就送花,是不是有問題。”趙伶俐保持著她本能的擔憂。
“這也難說。”田小蕊回頭看了看金納森,見他很客氣很紳士的保持在一定的位置,並不打算聽這兩個女從的談話。
“伶俐,你要知道,這男人女人上了床,許多想法都會有些改變的。”田小蕊按著她的經驗告誡趙伶俐。
女人跟一個男人上床,打開的,不僅僅是雙腿,更是象征打開的是她的心。但男人,心態就太複雜了。
趙伶俐默默聽著,不吱聲。
“我倒想起以往,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第一次,搞得象強暴,我們以為,那女人會告他,可哪料得,兜兜轉轉後,兩人最終卻在一起了。”田小蕊起起了當初的喻小虎跟張唯。
當初張唯也是頭腦一熱喜歡著喻小虎,而喻小虎,卻是對張唯厭惡至極。
“那現在呢?現在兩人還在一起?”趙伶俐問。
田小蕊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我已經好多年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當年因為一些陳年舊事,一時無法麵對喻小虎,誰知道後來,就真的人海茫茫,再也沒有他的蹤影。
她也想通了,自己的父親當年隻是為了救喻小虎而摔死,自己又有什麼理由怪喻小虎呢。
趙伶俐有些失望:“真可惜,還以為能給我一些參考呢。”
“感情這東西,怎麼給參考,你要是真的喜歡他,他也改變了主意要追求你,那你好好享受一場戀愛也不錯啊,不都說,每個人都要經曆一場奮不顧身的戀愛,人生才圓滿。”
趙伶俐被這話勸得有些神往起來。
她一直是喜歡吳明輝的,是一種暗戀似的自卑性的喜歡著。
隻是上床事件發生後,被吳明輝追著罵,她才有些接受不了。
可現在吳明輝改了初衷,在派人送花給她,是不是意味著,許多事情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