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妥妥繼續刺激著他:“爹地,以後我們倆就是牛郎跟織女,也許一年隻能相會一次?”
將他比牛郎?
李文川聽著這話,格外煩燥。
不用田妥妥故意來刺激他,夜深人靜想著這種情況他就煩燥,現在田妥妥刻意來刺激他,他更是煩燥。
他想,要不,就直接死皮賴臉的纏著田小蕊,將她留下,她要怨就怨吧,至少這樣一家三口還在一起的。
“兒子,要是爹地強行將你的媽咪跟你留下來,你有什麼看法?”李文川問田妥妥。
田妥妥聽著這話,兩眼閃閃亮,這意思?爹地改變主意了?
“爹地,你準備搶親?哇,好霸道啊,我喜歡。”田妥妥拍了拍手掌。
李文川有些心虛的半垂了眸,一慣好看的桃花眼很是黯淡。
他不知道如何跟兒子解釋,事情的關鍵,根本不在於他能不能霸氣的去將田小蕊留下,而是他將田小蕊留在身邊,最後如何應對。
想起這個,李文川又莫名的怯場了。
果真男人啊,最不能提的,就是“不行”兩個字。
“爹地,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在不在乎媽咪?”田妥妥追問。
“兒子,爹地肯定是在乎你的媽咪的……”李文川摟著他,鄭重著答。
他要是不在乎,根本不會這段時間糾結得要發瘋。一方麵想按著自己的所願,將田小蕊母子倆留在身邊,一方麵又提醒自己不要這麼自私,不能毀了田小蕊後半身的幸福。
“那你為什麼,寧願苦苦要我的撫養權,也不去求媽咪留下來,反而要她跟著金納森叔叔呢。”田妥妥將他最想問的話,給問出來。
“因為我能保證,我能給你幸福,但我沒辦法保證,一定能給她幸福。”
“好吧。”田妥妥無可奈何的閉了嘴。
他無法理解,爹地張口閉口都是說他在乎媽咪,可總是一副沒信心給她幸福的模樣。
廚房的下人這時端了藥碗過來,提醒李文川喝藥。
李文川示意將藥碗放在那兒,他放下田妥妥,走過去,試了試溫度,這一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將碗中的黑糊糊的藥汁給喝光。
昨天還一再懷疑那所謂的張神醫是什麼神棍之類的,現在他卻是想,神棍就神棍吧,但願裝神弄鬼什麼的,能將自己的這個病給解決。
田妥妥看著他喝藥,心中卻是有個不好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
天,自己的爹地該不會是得了絕症,知道不能再活下去,所以,才這麼大方的放手,成全媽咪的幸福?
田妥妥擔憂的雙手捧著了小臉蛋。
電視劇中的情節經常都是這樣演的,男主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自知沒辦法活多久了,就想著給自己的親人安排後路,甚至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不怕誤會,也要趕她走。
想通了這一點,田妥妥晃動著嫩生生的小腿,跑到李文川身邊,抱住了李文川的大腿:“爹地,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
“說什麼呢。”李文川拿紙巾輕抹了一下唇邊的藥汁,蹲下身,麵對著田妥妥。
“爹地,你不要騙我了,你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所以,你才安排我們的後事,讓媽咪跟金納森叔叔走。”田妥妥將他的想法追問出來。
“胡說。”李文川好笑的否認了。
“那你怎麼喝藥?”
李文川當然不能說,這個藥,是治小鳥的,他顧左右而言他:“其實是這幾天爹地事情多,熬了兩天夜,喝點寧神補腦的。”
田妥妥轉轉烏黑溜溜的大眼,對這話似信非信。
李文川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聰明早熟,這個解釋騙不了他。
他繼續解釋道:“兒子,爹地真的沒事,沒有得什麼絕症,你想,要是爹地真得了絕症,那怎麼還要你留下來陪我呢?”
田妥妥點點頭,感覺好象也有這麼一點道理哦。
要真是他得了絕症,那要送走媽咪卻非要留下自己幹什麼?
“那是這樣最好,我跟著媽咪也就走得安心了。爹地,你會來送我們嗎?”臨走時,田妥妥問他。
“會。”看著他充滿希翼的眼神,李文川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我會的。”
送走田妥妥後,李文川又去找了那個所謂的張神醫。
也許是心理暗示,也許是時間太急迫,李文川現在純粹是病急亂投醫的狀態。
這一次,他對著張神醫,沒有上一次的那種懷疑輕慢之心,趁著左右無人,他細細的跟張神醫講明了情況,連帶這三天的情況,都跟張神醫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