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少,別這麼生氣,凡事往好的方麵想。”阿森在旁邊勸著他。
李文川冷哼:“我哪有生氣?我隻是想殺人。”
其實這話不用說,大家也清楚。
焦慮煩燥的轉了兩圈,李文川才瞪著阿森跟高道勤:“我已經盡量往好的方麵想了,我不往好的方麵想,我現在都沒力氣會站在這兒。”
高道勤輕聲道:“其實我們真的應該冷靜一下,往好的方麵想。首先,江邊的血跡不是妥妥小少爺他們的,證明妥妥小少爺他們沒事。第二,反倒是綁架妥妥小少爺的人,被人從江中打撈起來,一個勁的喊著饒命,我們是不是能想象,某個大俠過路,救下了妥妥小少爺,然後順便教訓了一下這夥人?”
李文川不說話,這一直是他心中所想,他一直心存僥幸的,就是田小蕊母子倆被別人所救。
隻是,江邊的血跡不用再擔憂,可那彈孔,還是令他擔憂。
好在這會兒捷報是一個傳一個,警方再度傳來消息,有居民在江邊散步,發現了一具死屍,經過警方的現在堪測確認,這死去的人,也是那綁匪中的其中一個。
而且此人並不是溺水而亡,他的後腦上,帶著洞眼,雖然在水中浸泡了這麼久,但還是能令法醫一眼就判斷出,這是槍眼。
高道勤聽著這消息很激動,對李文川道:“川少,這次你真的能放心了,果真事情沒錯,你看,那些綁匪都接二連三的在江中被發現,那證明,小少爺母子倆真的被人救走了,別人還出手狠狠的懲罰了這幾人。”
這麼想象,當然是極好的情況。
可李文川並不敢太過於樂觀。
他緊緊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幾天的不眠不休,頭如電鑽般的劇痛。雖然現在大概能明白,田小蕊母子倆並沒有在江邊遭受不測,可那救走她們的人,令李文川另生了一層擔憂。
能持槍幹掉這幾個綁匪的人,隻怕比這幾個綁匪更窮凶極惡,他能掉以輕心?何況這兩天,他發布了這麼多的懸賞通知出去,真要是善類,救了人,不是應該將她們送回來嗎?
沿江的搜救依舊繼續,李文川再度抽調人手,查訪一下本市,大體的一些黑道人物。
能持槍幹掉這幾個綁匪的,他隻能往黑道方麵想,一般人,不是隨便就能擁有槍支的。
等著第三個綁匪的屍體被人發現,李文川徹底的相信,田小蕊母子倆被人半路劫走。
雖然依舊生死未卜,可總比前幾天讓他看著鵝卵石上的斑斑血跡令他安心一點。當初看著那鵝卵石上的兩灘血跡,他有一種萬念俱灰的絕望。
懸賞的力度空前巨大,大到能提供線索的賞金,都達十億之多。
錢財於他是身外物,他隻想不惜一切代價,找回田小蕊母子倆。
終於有不是好消息的好消息傳來,能擁有槍支,隨便就殺人的,本市可真沒有人,但也有例外,這陣子,據聞東南亞赫赫有名的黑幫老大虎爺在本市呆了一段時間,而且好巧不巧,昨天剛好離開,包機返回了他的地盤。
這消息,還是一個道上消息靈通的人,冒了很大的風險看在高額賞金的份上才透露的,否則,他是壓根兒都不敢提這事,這要是傳出去,令警方怎麼辦?
“我跟你說,虎爺的事,可沒人敢隨便在外麵講,這一講出去,可是一不小心就送命的。”
李文川聽著“虎爺”這名字,隻是怔怔的出神。
“有這虎爺的其它資料嗎?”阿森問那人。
“沒有沒有,不僅我們,連警方那邊都沒有,據說所有資料全被抹掉,隻知道這幾年,突然就在東南亞聲名鵲起,人人都叫他虎爺,別的,一概不清楚。”
“長什麼樣子,你總該知道吧?”阿森問。
“說實話,這個我們都不清楚,據傳聞,虎爺已經六十多歲,倒是他的女人,是本地老大張梟的女兒,這個大家倒是有耳聞的。”
他說著,細細將張唯的模樣描述了一番。
李文川事後拿著張唯的電腦拚圖,最感覺極為眼熟悉,腦中有零星的碎片飛過,最終,他恍然大悟,他當初跟這個女人有過一麵之緣。
難怪眼熟。
他能清楚的記得,當時在茶樓遇上那個女人的情況,女人一臉的果斷決斷,在他身邊的男子,也是高大威猛,顧盼之際,頗有威勢。
身後還跟了好多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擦身而過時,他就清楚的判斷出,這一男一女,決不是善類。
想來那個和張唯一道的霸氣男子,就是所謂的“虎爺”。
原來他根本就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哪有什麼六十多歲,外界這些人,全是被這個“爺”字給唬了,以為夠得上稱“爺”的,都應該一把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