摞下這幾句狠話,他頭也不回的向外走,留給張唯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喻小虎,你混蛋……”張唯尖聲叫著,扯了茶幾上的酒瓶酒杯稀裏嘩啦的一陣亂砸,甚至不解氣的,一把將茶幾推翻。
最終,她倒在沙發上,嚎陶大哭起來。
李文川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好,很快傷口拆了線,都可以考慮出院了。
“記著,出院後,暫時不要吃辛辣之物,以免影響傷口的愈合,定期複查,暫時不要劇烈的運動,以免拉傷……”醫生說著一係列的醫囑。
田小蕊一一記在心中,又去整理這陣子住院期間的洗漱用品。
“丟了吧,回去買新的。”李文川坐在椅子上交待。
“不行,這些東西才用了幾次,還可以再用。”
“這些都舊了,還是買新的吧。”李文川強調。
田小蕊直起身,瞧了瞧李文川,竟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李文川,你這人就是這麼喜新厭舊嗎?”
這麼大的一頂帽子一扣,李文川不敢再堅持了,再堅持說買新的,田小蕊定是要懷疑他骨子中就是喜新厭舊,這可是男人的大忌。
“我隻是想,將醫院用過的東西帶回去,會不會不吉利,就象你上次車禍住院,就收拾了一些東西回家……”他改了口風。
這話一出,田小蕊為難的呆在那兒,真的帶了醫院用過的東西回家去,就不吉利嗎?
上次自己出了院,就接二連三的出事……
越想這個,她越無法確信了,自己出事,李文川也出事,萬一田妥妥再出事怎麼辦?
“不要了吧,不要了吧。”她改了口風:“李文川,你現在家大業大,不介意我敗一點家吧。”
“不介意,你要跟兒子使勁敗,我有足夠的動力使勁掙。”李文川抽了抽嘴角。
“對,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田小蕊努力揮了揮小拳頭,為自己的敗家行為找借口。
李文川失笑。
他一笑,田小蕊可不樂意了,向他嘟起嘴:“你這意思是笑話我,不漂亮不貌美如花?”
“沒有。”李文川否認:“我隻是想起最浪漫的事,就是跟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哪兒也去不了,我依然將你當作手心中的寶。”
這是一句比較有名的歌詞,他這麼隨口朗朗道來,倒也應景。
田小蕊睨了他一眼:“油腔滑調……”
嘴上這麼說,可也沒有真的見怪。
這出院,田小蕊想想,還是要跟喻小虎知會一聲。
電話久久響起,無人接聽。
想著喻小虎整天大事小事多,沒功夫接電話也正常。
何況,他對李文川有成見,不願意見李文川,田小蕊是清楚明白的。
出院後,幾人暫時回了李文川落腳處的酒店。
來的時候,他是下定了決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救出田小蕊母子倆,哪怕付出全部身家財產也不足惜。
結果這身家財產倒沒有付出,倒是人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出院,當然得慶祝一番。
這陣子,他被田小蕊的豬肝湯,給折磨得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李文川包下整個酒店的餐廳,犒勞他帶來的那一眾人員,自己單獨點了菜式,吩咐廚房送到他所下榻的總統套間。
田妥妥看著那些菜式,本地的特色菜肴,即有媽咪一慣愛吃的東西,也有爹地喜歡的紅酒。
紅酒……大餐……燭光……總統套間……
這些字眼在田妥妥的腦海中打轉,難道爹地在暗示自己,該出去打醬油了?
於是,田妥妥在李文川開口之前,主動請纓了:“爹地,我現在出去打醬油。”
“現在出去打醬油?”李文川看了看菜係,需要醬油嗎?
“爹地,你放心,我會慢慢的打,不會走快了,讓醬油濺出來。”田妥妥保證著,甚至衝李文川暗示性的眨了眨眼。
“醬油濺出來了?”田小蕊剛剛走進來,聽著這話不明所以:“濺到哪兒了?我看看。”
“沒有。”田妥妥也改口了:“媽咪,我隻是說,我想去看看虎叔。”
“改天,改天媽咪陪你們去。”田小蕊回絕:“我們現在該吃飯了。”
酒店的服務生推著餐車過來,兩個侍者殷勤的鋪上白色桌布,金屬罩子一打開,那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呈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