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是習慣?
每當我一想起這個問題,腦海裏就會變成兩個人在打架.
“是愛!”一個人在說.
“不是,你愛的是祈泯!那個像朵白玫瑰一樣迷人的女子.”另一個人在駁.
“是習慣!”這個在叫.
“不是,有哪種習慣可以這樣無可救藥地影響你?”那個反問.
我的心,亂了.就像小貓兒爪子底下的毛絨線球一樣.
*** *** *** ***
天空中飄著細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泥土味,和著一絲絲不知何處飄來的不知名花香.
夜,悄悄地站在每個人的身後,拉起長長的影子,無聲地猙獰地笑看人間.
榕樹下的黑影,已經站了好一會了,淅淅的小雨,落在他的發上,晶瑩如早間草叢中的露珠.
叨在唇間的香煙微濕,但還是能在黑夜中拉出長長的優美的一道白煙.
路的那頭,兩個人影兩把傘正在緩慢地走來.
“不好意思,他們老是給你臉色看.”芷沄不好意思地對季雨賢笑了笑.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季雨賢也來接她出院,於是,母親就邀了他到家裏吃飯.
總的來說,是愉快的一天,除了...老是找茬的小弟和陳飛明.
那兩人也不知是怎麼搞的,這麼大了還表現得這麼幼稚,就像是被搶了玩具的小男孩一樣.但是問他們為什麼又不肯說,真是讓人鬱悶.
這裏麵肯定有鬼.
小弟雖然愛鬧,但不是不個不講理的人.看她不找一天來嚴刑拷打?
“沒關係.”季雨賢毫不在意地說.
“他們平常不是這樣的.”側了側臉,帶著絲絲的疑惑:“嗯...你們以前認識嗎?”
“呃..”季雨賢的臉上飄過一絲驚慌:“...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芷沄蹙緊了眉,指尖輕點著紅唇:“或許...在某年的某天,你們...”
一聲“芷沄”打斷了她的思考,季雨賢指了指近在咫尺的樓梯口:“到了.”
“哦...”到家了?那就要說拜拜了吧?
眼波流溢,閃著狡黠的光芒,瞄了瞄季雨賢,玩心眼頓起.
嘴角帶著笑弧,她挽上了他的手:“要上去坐坐嗎?”
語調輕輕柔柔,一時之間,氣氛有點曖味.
季雨賢一愣.
一個女孩子在夜晚請你去她家坐坐,這意味著什麼?
刷的一下,兩隻耳朵都紅了起來.
“咳...”不自在地清了一下喉嚨,正想說些什麼,芷沄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臉紅了!臉紅了!”輕彈了下他的耳朵.
季雨賢這人真是太老實了,反應真好玩.
“...”汗顏,無語,又在逗他了嗎?
“媽媽說,好女孩不可以隨便邀請男人到房裏,我可是個好孩子哦!”挑高了眉,睜大了雙水汪汪的媚眼.
“調皮!”季雨賢曲起食指輕敲了一下她的額,無奈地縱容地笑了.
“嗬嗬...”花傘下溢出一串清脆的笑聲,銀鈴般,迷人的:“謝謝你今天接我出院.不用客氣就不用再說了.”調皮地吐了吐舌,說出了季雨賢即將要說的話.
“嗬..那我就不說了,進去吧.”季雨賢朝樓梯口抑了抑頭.
他會看著她走上樓才走,這是禮貌.
芷沄回了他眨眨眼“還是你先走吧,我還要抓耗子呢.”
“哦...”恍然大悟,會意地咧了咧嘴:“那我先走了.”
“拜拜!”看著季雨賢漸漸地遠去,芷沄嘟起了唇:“出來吧!”
很靜...隻有細雨和著微風,哪裏有‘耗子’?
“我看見了,出來吧.”加大了點聲音,手叉在細腰上:“再不出來我可要生氣囉.”
“一...”
“二...”
就在她出聲喊三時,有個身影在不遠處的樹下踱了出來.
“嘿嘿...老姐...你好厲害哦..”
是小弟!他咧著嘴討好地笑著.
“哼哼..”雙手交叉在胸前,芷沄斜眼睨著他,眼波傳達著她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