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請再給我四年時間
令人煩躁的心髒病,於今晚(精準時間3月30日淩晨0:27分,是這個時候,修改完《校園演繹》第三十八章,寫下時間後昏厥在電腦桌旁)再度發作……天不亡我,早晨六點左右,悠悠醒來,作此詩以紀念人生中的再次生與死……
——作者題記
啊,請不要嘲笑我
不要用刻毒的言語和長刺的話
其實,我已經是你的陌生
幻覺中,一切都是死的,變成了幽靈
我會走的,像睡覺一樣
請你,用黃紙蓋住我的嘴唇
那時,請你安葬我的肉體
在我的靈柩前守靈三個晝夜
我曾經陶醉於美好的理想
也曾埋怨自己的命運不幸
我走了,請在大年的那天
來我墳塋,點上一支蠟燭,給我光明
在守七的日子裏
當我的靈魂從你身邊飄過
哪怕你認不出是我,請你不要害怕
因為,你是我的唯一
我走了,希望時光能將你的憂傷抹平
不要膽怯,不要受禁於千年禮儀
同時,也不要活在童話的幻想裏
追求新的開始,憧憬新的生活
此時,我看見了,看見了所盼望的人
穿著紅軍軍服的外公
戴著五角星的爺爺
手拿教鞭的慈父和溫柔的母親
他們來了,他們來自另一個天國
“回去吧!寶貝!”
一聲聲痛徹肺腑呼喚
將我驚醒,再次擁抱這個世界
親,我死了,會被人們遺忘
那一天,當你的新朋友蒞臨
你,會用珍珠般的朗朗笑聲
向他傾訴,悲痛已經過去……
那時,請你
忘掉我的姓和名
還有,那座
深深掩埋著我的墳塋
啊,可憐的詩人,你發狂似的
用雙手,在漆黑的夜裏
藥——藥——
謝絕了,死神的再一次邀請
在不能忍受的痛苦中詛咒自己
但,我必須禱告上帝
請再給我四年時間
帶上我的詩稿,隨我的軀體腐爛、遠行
夢見流浪的詩人
是夜,夢醒。披衣下床,將夢中的那位才華橫溢、流浪的詩人記錄下來……
——作者題記
我看見,曾經最傑出的人
毀於瘋狂
裸奔在市鎮的馬路上
天使般聖潔的眼睛
渴望溝通夜空的點點星光
閃爍出古樸而美妙的光亮
衣衫襤褸,雙眼深陷
吸著煙,徹夜不眠
上蒼,袒露情懷
霓虹燈,在娛樂城的屋簷下
超越自然的黑暗
星星閃著冰冷的寒光
被黎明逐出——
趴在窗的玻璃上
寫著猥褻的頌詩
把作賤的軀體讚揚
用煙絲,幻化清醒的噩夢
用酒精,清理身子上的病源
顫抖的烏雲,築起一條冷清的死巷
寂靜的夜,沒有光亮的臥房
屋頂上的醉態,期待黎明的曙光
兜風駛過鎮上的小店
那霓虹猶如車燈一樣耀眼
正常和患者,在馬路上搖撼
垃圾箱在怒吼,溫和的思維在宣泄
沒有窮盡的旅行
直到車輪和孩子的叫聲,把他喚醒
渾身發抖,嘴唇破裂
在燈光淒慘的娛樂場
磨去了光輝的大腦——憔悴而淒涼
曾經,他整夜沉浸於酒店的床
坐在KTV喝馬尿啤酒,打發時光
任由霏霏音樂、藤椅“吱呀”作響
偶爾聽聽娛樂界的軼聞趣事
怒目而視地,與酒精對抗
曾經的一代睿智之士
橫睡在冰涼的馬路上
陷入深沉的回憶,兩眼發光——
祭祀的豬肉,扔在磚石路上
子虛烏有的幻想
留下意義含糊的市政風光
幽暗的夜,把人家的屋簷作床
用睡的姿勢,擺脫心中的憂傷
點燃香煙,馳往打發孤寂的娛樂場
曾經的富有,在腳下本能地震顫、作響
超自然的狂喜,在夢中隱約可見、妄想
有時,他親身感受——
冬雨和秋寒的刺激
饑餓,使他尋找殘湯剩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