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庸老者與梁征嶽真告別後搖鈴離開,梁征輕輕地將自己身上的銀子都裝在老人的包袱裏。兩人送走老人後,嶽真回到座位又叫了些酒,他邊喝邊說:“我敢說古庸老人還有好多過人本領我們未領教。”梁征點頭稱是,把風鈴遞給嶽真勸他收好。嶽真搖頭:“你給收著,我丟三落四的,很容易把這它弄丟了。”梁征表示同意,把風鈴小心收到口袋裏。兩人又不知痛快地喝了多久,有些微醉的二人決定去騎馬吹風,起身準備離開。剛要走被跑堂的攔住,小二攔著說:“二位公子,您酒錢還沒付呢。”兩個人渾身摸錢,他們都忘了錢都給了古庸老人,一分也沒留。兩個人摸索了好久才意識到錢都慷慨掉了,自己得賒賬。梁征嶽真相互看看,有些不知所措,小二看出了兩個人的困窘,說了句:“二位公子忘帶錢了,沒關係,身上的物件給我們抵了也成。”嶽真搖頭:“我們這出來也沒帶著物件啊!”小二有些憂慮了,他攔著說:“那二位可不能走。”梁征勸道:“先賒著吧,過兩天就來結賬。”小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露雨軒從不賒賬。”梁征四下看看,這個點露雨軒沒有人了,連個借錢的文人武師都找不到。嶽真無奈,說道:“那你跟著我們回去拿錢吧?”小二疑惑地看著兩個人,謹慎地招呼其他人去喊掌櫃的。兩人無語,後悔自己剛剛考慮不周。正尷尬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人在哪呢?”二人尋聲望去,一個身材略微高大的姑娘站在一旁,皮膚白嫩,麵頰紅潤如蘋果一般,一雙水一樣的大眼睛襯得這個體型稍大的姑娘可愛許多。小二慌忙介紹:“二位這是我們露雨軒的掌櫃。”梁征和嶽真都很吃驚,來了露雨軒這麼多次還頭回看見掌櫃的,沒想到是個姑娘,看她年齡也就十六上下,著實讓人意外。嶽真和梁征好像被嚇到了一樣,姑娘沉穩地上前說道:“二位公子沒帶錢,又沒帶物價,我們隻能派幾個人跟著二位回去取錢了。”嶽真答應:“好啊,沒問題。”一旁的梁征拽他,示意他不可以。嶽真轉念一想,此法的確不通,難道帶著他們回王宮裏拿錢去?要是回到梁府讓梁聲海得知梁征又去露雨軒酒莊,這也是個麻煩事情,所以他趕忙改口:“可是家裏頭住得遠啊,今天可回不去。”小二靠經驗認定這樣改口的人就是想賴酒錢的,連忙跟掌櫃說:“掌櫃的,這樣改口不定的人肯定是要賴酒錢的。”梁征一聽這樣的誣陷頓時惱火:“你胡說什麼!這露雨軒都是俠士文人,我們來這多少次了,怎麼會賴你這酒錢!”小二逼問:“那你拿錢來啊。”梁征被問住,又沒麵子又生氣:“我都說了忘帶錢了,君子坦蕩,誰會差你酒錢,你再亂說話別怪我不客氣!”其他人跟著喊:“你還要動手,我看你就是想借著會武準備賴酒錢。”嶽真也控製不了局麵,他對錢哪有這樣的概念:“我說別吵了,就為頓酒錢至於嗎?文人雅士哪個少照顧你們生意了?”大家正吵著,姑娘不慌不忙地示意自己的人先別吵,她依舊平靜地對他們說:“二位,這酒莊的確是文人俠士聚集之地,可是二位不知道,也有許多無信之人借著文人俠士們的名號賴酒錢。君子還是無賴都沒貼在腦門上,要是都為了大夥的一腔豪氣做生意那我這露雨軒酒莊也就賠光了。這樣吧,要是我們的人跟著你們回去拿酒錢也不方便,那你們就留下一個人,另一個回去拿酒錢,你們看如何?”嶽真和梁征互相看看,嶽真點頭:“行,我留在這,梁征你回去拿酒錢。”梁征急忙跑回梁府拿錢。
嶽真坐在酒莊,搖著扇子笑著說:“真沒想到這露雨軒的掌櫃的是個女的。”姑娘不理會他,嶽真也不愉快地嘟囔:“要是個男人,斷不會這麼小氣。”姑娘聽到這話,走了過來:“公子,我們酒莊是做生意,與小氣大方沒關係,勸您以後還是把錢帶夠了再出來,免得損壞您君子形象。”嶽真碰到這樣利嘴的姑娘還是頭一次,他不服氣地說:“你知道什麼?我們剛剛把錢都給了一位賣畫的老人了,你個小丫頭就知道守著你那幾兩酒錢。”姑娘還擊:“我守著的可不止幾兩酒錢,我守著是一個酒莊,不像你們沒別的本事就會花錢。”嶽真越發忍不住要和這姑娘鬥嘴的願望,他走到姑娘跟前說:“我沒本事?我能文能武,騎馬射箭無一不通,這叫沒本事?”姑娘咯咯地笑了,嶽真困惑,姑娘解釋道:“能文能武又怎麼樣,若能文你就該去報效國家,能武就遠赴疆場,成天無所事事地等著世襲罔替,要麼繼承家業算什麼英雄好漢?”嶽真有些說不過這姑娘了。姑娘還未停:“揮金如土可不算豪放,那就是浪費。”嶽真看著這個姑娘一雙惹人喜愛的眸子不由得笑了。正說著,梁征急匆匆地進來,把錢如數交給小二。姑娘又搬來兩壇酒,遞給嶽真:“兩位公子果真是有信用之人,剛才我們判別不出二人是否為滋事之人言語多有冒犯,這兩壇酒算是賠禮了。”嶽真對這個姑娘越來越好奇,他接過酒問道:“敢問姑娘芳名?”姑娘笑了笑,遞過酒之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