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曼婷的身體狀況基本上恢複了,除了她的眼睛,現在,她到哪裏都會帶著深色的墨鏡,而且她拒絕使用盲杖,所以,無論走到哪裏都需要有人攙扶著引路,顯然,要她接受這個事實沒那麼容易。
事實總是殘酷的,即使她無法接受,上天卻不會同情她自找的殘忍。
今天,是第二次庭審的日子,因為歐曼婷住院的關係,已經推遲了一周了,在庭審現場的她總算舍得把墨鏡摘下來了,畢竟這裏是法庭,她必須遵守規則,更何況,其實她的狀況和隱月是一樣的,沒有那墨鏡的遮掩,別人也不會輕易發現她看不見的事實。
因為的第二次庭審,很多的證據早已在第一次審判時便一目了然了,所以,一切程序進行的非常的順利,就連檢控方也沒有做出更多咄咄逼人的追問。
現在隻等宣判最後的結果了,其實一早歐曼婷的律師已經跟她講過厲害關係了,所有的證據一目了然,被控方也沒有做出什麼有力的回擊,至少,3年的刑期應該是跑不掉的。
不過歐曼婷不知道的是在庭審前幾個小時,控方已經找她的律師談過了,他們會一起向法官求情,要求緩刑的,畢竟,歐曼婷現在已經算的上是身帶殘疾的人了。
所以才會有歐曼婷臉上的詫異,顯然她對這樣的判決感到很意外,這不是惡劣的打擊,而是讓她不敢想象的法外開恩。
“為什麼會這樣?我有沒有聽錯?我的刑期隻有2個月?”歐曼婷有些不敢相信的問著自己的律師。
“你沒有聽錯,因為控方也為你求情了,加上我們的主動認罪,法官考慮到你的實際情況,所以得到了緩刑。”律師對一臉愕然的歐曼婷說出了實情。
“求情?控方為什麼會幫我求情?這說不過去是嗎?”歐曼婷似乎不怎麼相信律師的回答。
“嚴格意義上來說,求情的人不是控方,也不是你的律師。”作為控方律師的助理,葉溪還是坐不住了,盡管之前哥哥告訴她不要在歐曼婷麵前提前隱月,可是她卻覺得很有必要這麼做。
“你是,葉溪?”歐曼婷的聽覺顯然沒有隱月那麼厲害,雖然聽著像,卻不敢肯定。
“是我,我想你永遠也不會猜到為你求情的人是誰,其實我也很疑惑,因為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為你的事情在意!”葉溪毫不避諱自己對歐曼婷的敵意,反正這女人隻有2個月的刑期已經討了大便宜了,數落她幾句也不為過。
“到底是誰?”歐曼婷在腦子裏拚命的梳理著,卻找不出頭緒來。
“隱月。”淡淡的兩個字說的清晰且堅定,可在此刻這卻有可能是對歐曼婷最直接的打擊。
“夏隱月?怎麼可能是她?她為什麼要為我求情?”歐曼婷顯然被自己聽到的這個名字嚇壞了。
“為什麼不能是她?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還會有誰同情你嗎?隻要她能夠體會你現在的遭遇,隻有她知道雙目失明是什麼感覺,所以,如果可能,也許你需要她做你的老師,讓她好好教教你如何適應眼前一片漆黑的生活!”牙尖嘴利的葉溪毫不遮掩的對著歐曼婷發泄著她心裏的怒,即使知道此刻自己說的話會給人以慘痛的打擊,她也要解氣。
“我不相信,看到我現在的狀況,她應該是最開心的那個人才對,或者她正在心裏拚命的嘲笑我呢!”
“小人之心!隱月怎麼可能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不過我倒是希望她會對你這麼做呢,可惜她是夏隱月,即使麵對如此作惡多端的你,她仍然會大度、寬容的對待,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不要辜負了一個如此善良的女人對你的寬容和同情!”葉溪發泄完了心裏的怨,心裏總算舒服了一些,這才安心離開。
隻留下一臉愕然的歐曼婷尋思著這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個夏隱月,怎麼可能會是那個為自己求情的人呢?她有什麼理由對自己表達同情?
這世界原本就是到處充滿意外的,當意外來臨,即使帶著質疑,你也隻能照單全收,更何況這意外還是對自己有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