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出手很不凡(1 / 3)

此刻季淩羽也深深看她一眼,仔細的端詳著她,少女雖然冷淡,目光卻充滿了睿智。季淩羽雖然知道這少女懂得一些功夫,卻不知道她這樣纖柔的手臂,是怎麼把弩矢刺入到大理石中?這個少女的身上倒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秘密。

他看向兩位大師,二人的表情非常震撼,看樣子少女的確本領非同常人。

海怪與黑金剛則是對少女更加敬佩不已,當初他們就見識過少女破壞了赤蛇陰煞陣的情形,彼時,人家可是站立在半空中的,比起當時,這些手法隻是雕蟲小技而已,總而言之,這個少女有諸多令他們看不透的一麵,他們知道,她很強大,也很厲害。

薑沉魚微微彎起嘴唇,氣勢淩厲,方才她刺入的是陣眼,也用了特殊的指法。

她很清楚陰氣凝聚很多的地方,一定如同遭受過嚴重的腐蝕。

但見那箭矢紮出的陣眼中,“哧”的一聲,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無比的氣息冒出。

如果不是薑沉魚先前解釋過,他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可怕的氣體泄漏事件。

“大家快看,那氣體是顏色的,有顏色的。”有人吸了口冷氣,覺著很玄幻,殊不知下麵的陰氣塵封的太久,有了一定的濃度,就像是舞台上的幹冰。

“大家到樓上去,打開所有的窗子。”張大師冷聲說道。

“大家趕快上樓,不要耽擱了,更不要妨礙人家在這裏做事情。”道士會長也看出了一二,這種陰寒的氣體對人非常有害,連忙讓人上樓趕快躲避一二。

“快上樓!快一點!”年輕的掮客正大聲的叫著,他跑的速度是最快的。

眾人上樓,樓上客房極多,眾人都有去處,傭人們則擠在二樓的廚房。

華哥被人抬上了樓,叫道:“薑小姐,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大師撚須道:“放心,她肯定自己會有辦法,現在別打擾人家。”

他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他對旁人的安危不在意,風水師也是應該以慈悲為懷的,不過那個少女表現的可圈可點,手中還有極品法器,這年頭能使用極品法器的人物簡直是鳳毛麟角,他相信此女並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也並不是個一味喜歡在外出風頭,不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人物。

海怪與黑金剛雖然上了二樓,卻站在樓梯口,盯著下方,一旦有不對的地方,他們就立刻出手。

少女目光掃了周圍一眼,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頗有幾分運籌帷幄的高人風範。

心中暗忖:這些人不知道是運氣太不好,還是運氣太好。

運氣不好,便是不知道什麼人在給他們指點的房屋選址的時候,居然在別墅建造之初,給他們在地基的選址為凶地,這完全違背了陽宅選擇風水福祉的風水學,風水學曾經將住宅分為了三類,一類為井邑之宅,二是指的曠野之宅,第三種則是山穀之宅。這種曠野之宅的風水是最好選址的,就是想找這樣的地方也是難難難!當然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這些就不是她關心的內容了。

覺著他們的運氣太好,則是這些人居然能在這種地方住了這麼久,而且還相安無事,幸好這裏的建築物很新還沒有鬆動,不然在這陰邪彙聚之所,這些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思忖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淡淡的自信,又舉起了手中的弓弩,來到其他的位置,用相同的手法狠狠刺下去,動作非常的迅速。

張大師站在二樓的臥室前,探出來半個身子,細細一看,發現她刺中的地方都是呈現一些規律的地方,好像是東南西北中,又好像是八個方位。

要知道薑沉魚剛才刺入弩矢的動作如電如梭,幾乎在一瞬間完成。

被她破壞的範圍並不大,但是距離根本就不近,甚至於,屋中人根本沒有弄清薑沉魚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圖。

張大師卻瞪圓了眼睛,他看出來少女是按照五行八卦的順序刺入進去的,有坎位,乾位,兌二,離三,震四,當她紮完諸多陣眼之後,並沒有迅速離開此地,而且腳下的步法也不容小覷。

少女的步法也非常講究,她就是用這種步伐與陰氣對抗,讓陰氣完全無法近身。

她白色的衣裙輕輕飄舞,身形飄忽,步步生蓮,看似步態尋常,實則足下生風。

薑沉魚雖然走的不是那麼明顯,但是海怪與黑金剛看出她現在走的步子與破壞赤蛇陣的步子不同。

但是張大師的神情依然是十分震撼。他看出來這是一種七星禹步法,相傳為夏禹所獨創,從地戶而起,行入天門上,屬性為陽,可以用以聚氣驅邪、不會被周圍的陰氣所傷。張大師很清楚,此步法不是那麼容易學成,如果想行持此法,需要積功累德三年。

他連忙看向會長道:“這步伐……”

道士會長的臉色也很凝重,他們道士都是會踏罡步的。

他當年學習步法的時候,用了整整十年的功夫,才略有小成。

更何況,他無法踏的如此出神入化,這少女的禹步融入尋常的步態,天人合一,堪稱完美。就是他們這些牛鼻子道士比起這個姑娘的踏步法本領,不知要落後多少,大約要學十年,二十年,才能達到對方的這個境界程度。

他甚至想起詩人張元凱寫過宮內行步罡,踏鬥儀的詩句。

“宮女如花滿道場,時聞雜佩響琳琅。”

“玉龍蟠釧擎仙表,金鳳鉤鞋踏鬥罡。”

同時二人在心裏已經豎起了大拇指,這少女年紀輕輕的就有這種成就,比起那些年紀大的風水師也不遑多讓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性子有些狂傲。

二人本來對她不喜,但是現在覺著這個少女也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二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在心中生出了一個念頭,不知道這個少女究竟是師承何人?

與此同時,年輕掮客也是瞠目結舌,心服口服。這個少女居然會畫符篆,會走禹步,自己認識的很多大風水師根本做不到這些,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刻,羅盤磁針發瘋的轉動了起來,張大師大致判斷出陰氣的範圍了。

一番探測之後,張大師驚詫地道:“這別墅究竟是怎麼建的?地基正好把陰氣最強的範圍給藏起來了。難怪在我用羅盤探測的時候,總是感覺到飄忽所以,找不到源頭。”

“那氣體好像顏色變了。”眾人驚叫。

“變淡了,淡了。”

驀然間,張大師驚道:“看來這裏的風水陰氣已沒有那麼濃了!”他看向了二姨太道:“你們當初怎麼會在這種地方選址?無論是什麼好宅子,都要講究個藏風聚氣,這裏聚集的氣都是陰氣,根本就是給死人住的地方,陽人住陰地,是嫌命太長,你們簡直就是瘋了。”

“謝謝大師為我點破迷津。”二姨太眉目一蹙,沒想到獅王當初與他們賭博,輸給他們的宅子,居然是這麼差的風水,他們當初還把此地吹噓的為人間天上絕無僅有,還真是包藏禍心。

“大師真有眼光。”年輕掮客翹起大拇指說道,一邊把門關的更緊些。

“不關我事,還是那女娃娃的大功勞。”張大師擺了擺手。

梁蹺站在後麵,低聲道:“這風水方麵如此玄奇?難道還真的有這個說法?”

他的表情若有所思,神色優雅。

張大師回眸,就看到那少年背光而站,一副男神臨世的樣子。他心中暗道這鷹王家的後人倒是出色的,而且看著也是貴人。

季淩羽也道:“以前我也不太相信風水,不過今天一看,我覺著風水也是有道理的。蘊含了一些玄奧的至理。”

隨著薑沉魚裙衫飄逸如風,用特殊的禹步走動的時候,周圍的陰氣根本沾染不到身上,但屋中眾人感覺到周圍溫度驟降,恍若置身於冰窖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越來越冷?”傭人們麵麵相覷,瑟瑟發抖。

“好冷……”寒意越來越重,二姨太的身體也抖的厲害,恨不能找一件厚狐裘披身上,殊不知這陰氣就是坐在火爐旁,也一樣可以侵入體內。

眾人之中,隻有季淩羽顯得與眾不同,姿態瀟灑,渾身散發著貴氣,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陰氣對他居然沒有太大的影響。

黑金剛與海怪也是煞氣外漏,抵禦著外麵的陰氣。

二人的眉毛,仿佛結了一層霜。

“張大師,她是在做什麼?”二姨太忙湊上前,顫聲問道。

張大師仔細思索著,喃喃自語,“這是在放陰氣,下麵的陰氣聚集很多,就像是氣球吹脹鼓起來,不利因素可大可小,但是這姑娘卻在下麵開了很多眼,用八卦陣來震懾此地,把積聚下方的陰氣分別釋放,不會發生一下子爆炸的壞處,又用禹步把陰氣祛除,這法子很穩妥很不錯,我是自愧不如。”張大師睜圓了眼睛仔細地看著,生怕漏過一個細節。

薑沉魚踏著禹步,感覺越來越吃力,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五遍,六遍,七遍……

雖然達到了玄術師的境地,但是靈力還是跟不上,真正的一套禹步應該走七七四十九遍。

最後,薑沉魚站在自己繪製的符篆上,香汗淋漓。

少女閉目感受了一會,驀然,她清眸一睜,語氣依然如同之前那樣波瀾不驚,忽然用叉點向足下三寸的地方,那是陣中之重,“開——”

屋中仿佛起了風暴,風雲大作,周圍牆上掛著的裝飾畫搖搖欲墜,陰風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少女站在陣中,瞳孔黑沉若繁星,白裙飛揚,秀發輕舞,宛若風中的精靈。

梁蹺無意中朝著外麵望去,看到這一幕,不禁心中格外的震撼。

他在演出的時候,見到過很多特效,鼓風機、幹冰、激光……眼前這一幕不是特效,卻勝過特效。

要不要這麼誇張?梁蹺暗自的挑眉,他的眸子一側,看到表哥的目光也看向了外麵,目光裏帶著淡淡的一點點興致,他的季大表哥可是一個八風吹不動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