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
空氣中有種特別的味道。
焰慢慢睜開眼睛,未等發現自己在哪,便覺得渾身巨痛。撕裂般的痛讓他再次閉上眼睛,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滿地打滾,因為,太痛。
從未有過的痛,但心中卻襲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為自己的朋友報了仇?重傷未死?他笑著。
“小子,被人打成這樣都笑的出來?”陰暗的牆角傳來蒼老而略帶譏笑的聲音。
“莫非老人家被人打的更慘?所以笑不出來?”焰的眼睛一時間適應不來這黑暗的環境,雖然不知道那是人是鬼,但他卻很輕鬆的反駁出這樣的話語。
“我。。。哼,死小子,嘴還挺尖!”明顯是吃了鱉,半天才罵出這麼一句。
焰,沒有再說話,他很想知道自己在哪裏,卻不想去問那牆角邊的人。慢慢的眼睛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四麵土牆,隻有一麵牆上麵開著很小的窗口,但窗口卻長滿了不知名的野草。地麵冰冷而潮濕。自己是怎麼被扔進來的?他想著。用手抓起了一點點的土,但就是這小小的動作,仿佛身上的傷口裂開了一般,他沒有叫,用鼻子嗅了嗅土,不禁自語道:“桑德那城的土!”
“什麼?”牆角邊的人很激動。
“嗯?”焰不解。本來就是奇奇怪怪的人,這次更加奇怪了。
“你是不是說,這是桑德那城的土?”牆角的人似乎意識到剛才的失態。
“對啊,我說的,這本來就是桑德那城的土,我聞就知道了。”焰慢慢道。
“怎麼會?”
焰也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而是躺了下來。冰冷的地麵給了他刺激。頭腦從未有過的清醒。似乎忘了正流血的傷口帶來的痛。
他想到了二爺爺,那個當初收養他的老人。八十歲的老人,看起來卻很邪氣。但焰知道他不是個壞人。很小的時候,一次夜雨,二爺爺喝醉了,說自己是個惡人,但卻因為大爺爺而改變,當焰問他大爺爺在哪時,二爺爺哭了,無比的傷心。焰也哭了,不知道為了什麼,看見二爺爺哭了,他眼睛也跟著熱了。而正當他哭的厲害的時候,二爺爺卻一巴掌打醒了他。還告訴他男人不可以哭,哪怕死都不可以。並看著身邊的火焰給他起了名字。齊焰。從那以後他真的沒有再哭過。
他今天他哭了。。。鹹鹹的淚水滲入脖子上的傷口時,他才發現自己哭了。良久,苦苦道:“爺爺,我真是沒用,一不下小心,淚水就流下來了。”
黑暗中,牆角的人似乎抬了下頭。
咕嚕,肚子餓了。
他想起了胖子,吃到撐死,也許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也算是最終的幸福吧?胖子,吃你的黑狗,我已經幫你殺了它。你安心吧。我現在好餓啊,你在天上要是過的好,就給我送點吃的吧。。。他胡思亂想著。嬸嬸,如果也讓我撐死,我肯定要選你的包子,真的是太好吃了。。。好餓啊,有點暈頭了。。。
“嬸嬸,我不是狗改不吃屎的。。。如果再給我一次。。。一次機會。。。我。。。我”餓,失血,傷痛,終於把這個苦命的少年累倒了。
黑暗中,牆角的人聽著他胡說八道的話,似乎。似乎咧開了嘴角。“啊。。。”他睜開了眼睛,周圍還是一片黑暗。
“醒了,臭小子!”
焰覺得這個聲音熟悉,抬頭看去,一個衣服破爛,但身材卻很強壯的身影。但光線沒有照在他的臉上。
“怎麼?不記得我了?”還是帶著一絲調笑。
“我知道!被人打的比我還慘的那個吧?”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