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3)

容易重新過回了被禁錮的生活,事實上她是有片刻自由的,隻被允許在親王府內。她私下裏曾觀察過主樓的侍衛監控,密集程度幾乎超出了正常範圍,加上時刻待在門口的兩名侍女,她要逃脫的可能性為零。讓她這樣屈辱地代替另外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她亦做不到。她在等一個機會。用生病騙他這樣的把戲隻一次就夠了,索爾再不會相信她了。她知道這樣一個機會總會到來,或許是一天、一個月,又或許是一年、十年,總是會來。她不急不躁,就這樣一天天地坐在房間的大落地窗旁看著那四季不敗的玫瑰,算著日子,每天隻是象征性地吃一點東西,喝足夠的水,很少的睡眠,人也一天天瘦了下來,到了最後,幾乎是食不下咽。而且,她發現了一件可悲的事情。她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最初她以為是飲食不規律造成的,可半個月後依舊沒有來,而且她有了晨吐的習慣,不能聞到牛奶的味道,不喜油膩……作為一個地球人,她有常識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容易看著窗外的目光越來越沉寂,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醫療隊是在她某天早晨晨吐之後來的,那天她還未起床便聞到了侍女放在自己床邊的牛奶,胃裏頓時如翻江倒海一般,爬下床幾乎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便跑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大吐一番,一直吐到完全沒有力氣,靠著牆壁喘了一會兒,又洗漱幹淨才打開衛生間的門,然後便愣在了那裏。四個穿白袍的男人站在地毯上,手裏拿著她沒見過的儀器,索爾站在他們後麵。陽光透過落地窗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那原本冷峻的麵容顯得越發俊逸,不可否認,她曾被這樣的他迷倒過。容易呆呆地站在衛生間門口,身上還穿著純白睡衣,手裏拿著一條毛巾,表情有些發滯。索爾聲音喑啞,卻溫柔:“易易,過來。”容易反射性地後退一步,但最終還是走上前站在醫生麵前,簡單地回應這場鬧劇:“要怎麼查?”那醫療官略帶歉意地看她一眼,走上前示意她把手臂抬起來,容易照做,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不敢想下去。有兩個醫療官在她背後扯起帷布,這仿佛是犯人拍照的姿勢,卻也是不需要身體接觸就能夠直接給出答案的最好辦法。平頭醫療官拿了一根三十厘米長的圓金屬棒貼近她身側上下掃描了一番,帷布上很快便顯示出她全身的經絡骨骼,還有腹部,有一顆小肉球,拳頭那麼大,甚至還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容易回頭去看,那影像動了動,卻照得依舊清晰,隻是隨著她側身變得窄了一些,她的臉色沉了沉,最害怕的,終究躲不過。她懷孕了。

醫療官撤出去之後,又隻剩下她和索爾兩個人相對,他們有過很多次這樣的時刻,以前快樂的記憶,現在容易都覺得厭煩了。她直接提出談判條件:“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的話,我生下來給你,你放我自由;如果你不要的話,那麼正好,我們想到一起去了。”見他沒有反應,容易繼續道:“如果你要的隻是這段記憶的話……”沉吟一下,“我不能全部給你,我可以還給你三分之二,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全部還給你,你讓我走。”索爾知道此刻她對自己的抵抗,於是隻是站在原地:“易易,我不想禁錮你,但是我不想讓你走。”容易聲音低沉:“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索爾轉過頭:“我也不會讓你死。”行屍走肉?嗬嗬,他要她變成行屍走肉。容易算是徹底失望了:“那我用孩子換關婭一條命,我要她活著。”索爾這次終於鬆口:“好。”他們之間再無感情,隻有交易。私下裏,容易一直在留意關婭的消息,她每日通過不同的途徑看新聞,卻從沒有任何關於動亂的事情,關婭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而關婭,到底又知道了什麼樣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