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半晌,還是來到了亦如的幽蘭苑。亦如的院落在王府西南方位,離正廳約20分鍾路程,估計是侍夫的關係,院落並不大,但自有一種清幽靜謐的氛圍。眼看皓月當空,時辰不早了,擱現代也該有11點左右了,按耐住落荒而逃的念頭,在房門口做著最後的自我安慰。知道自己今天定然躲不過去,罷了,就順應天命了吧。
房門“咯吱~~”一聲緩緩推開,仿若男子悠長婉轉的歎息。亦如襝衽端坐於床前,俊俏嫵媚,一身大紅喜袍更襯得他麵若三月桃花,水眸盈盈含笑,雙唇不點而朱,唇畔笑花隱隱,周身流轉著絢爛奪目的光華,美的似林中精魅,勾魂奪魄。
見過盈盈垂淚,惹人憐惜的他;也見過嫵媚羞澀,令人心悸的他;亦見過陽光爽朗,叫人欣賞的他!卻都敵不過今日他的一個低頭淺笑。紅暈染頰,更替他添上幾分人間生氣,渾身散發著濃濃的喜悅,叫人舍不得移不開目光,不忍教這明豔的笑容枯萎,不願讓這清澈的目光染塵。
呆呆的被他拉至床邊坐下,滿眼都是他垂眸淺笑的動人風情,直到亦如牽著我喝下交杯酒,被辛辣的酒液嗆了喉嚨才驟然驚醒。我捂了嘴巴咳得臉紅脖子粗的,亦如心疼的替我拍背順氣,一邊好笑道:“妻主怎地跟小孩子一般,喝酒也能嗆到。”
我不服氣地反駁:“還不是你今天打扮得太漂亮,給看呆了麼!”語畢才反應過來,自己竟說了些什麼!我還沒來得及不好意思呢,倒先把亦如鬧了個大紅臉。亦如溫暖手掌撫過背心的動作也顯得輕柔纏綿起來。
我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幹咳兩聲,打破一室的曖昧光景。亦如順勢收回手轉向我身前的衣襟,一邊輕柔低語:“妻主,亦如伺候您早點安歇了吧。”
手一抖,一件外衫落地,芊芊素手繼續進攻腰側的裙裾。我霎時羞得滿臉通紅,按住他靈巧的玉手,結結巴巴的推辭:“不用,我、我……自己來……”
長指輕挑,羅裙翩然落地,截住我的話語:“服侍妻主是亦如的分內之事,還是……還是妻主不滿意亦如的服侍?”語氣有些顫抖,微微側頭撇開目光,神情甚是落寞,微垂的眸子掩下算計的精光。
見他不悅,擔心他多想,我急忙解釋:“不是的……是我不……”
玉指輕按在我的唇上,釋懷一笑,眼底滑過一絲狡黠:“不是就好,妻主不必向亦如道歉。”
我頗為懊惱,我並沒想道歉啊!可是,真這麼說的話,估計又是麻煩了。算了,不就脫個衣裳麼。眼一閉,大義凜然的嘟囔:“那你快脫,我要休息了。”
耳邊傳來亦如的輕笑:“妻主還不歇息麼?小心著涼了。”
一睜眼,看自己身上隻剩肚兜和褻褲,絲毫不察的教他看了個遍。頓時又羞又怒,見他已經整理好鑽進被子裏了,我索性將被子一掀,叫你笑!
亦如被我猝不及防的動作驚住,宛如上好溫潤籽玉般的身子印入眼底。亦如一手支著頭側躺,柔順黑發徐徐散開在身側,平添幾分香豔。全身半裸著,身體線條舒展流暢,纖合適度,膚色白皙瑩潤,小腹肌膚緊致幼滑徑直沒入白色的褻褲內。臉上微微發燙,轉開視線,驅散腦中突生的旖旎遐思,胸膛正中還有一個鮮紅的痣,好奇的伸手點了點,問道:“這是痣嗎?咦~~很少見有這麼鮮紅的呢。”
指尖的肌膚忽然繃緊,身形一僵,胸膛也劇烈的起伏著。我納悶的抬起頭,卻看到亦如精致的小臉上,三分尷尬、兩分羞澀、五分氣惱的複雜神色。瞪著我顯然莫名其妙的神情,無奈地攬著我躺下,將薄被仔細蓋好。
歎口氣,低聲說:“那不是痣,而是……守宮砂……”
我聞言一愣:“還真有這東西啊?”又隱隱感覺好笑,我所知的國度都是給女子點守宮砂,今天見一活生生的漂亮男子點著守宮砂,怎麼都覺著滑稽。不自覺撲哧一笑。
亦如聞聲更是羞憤不已,恨恨的背過身去,不再理我。
我心知估計惹惱了他,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裏本擔憂著洞房花燭的事兒。剛好這般各自睡了豈不正好?等白天再和他解釋好了。心下一思量,悄悄向床邊移了移,拽著被子趕緊睡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際,隱約覺著被子好暖,卻不知自己正八爪魚般緊緊攀在旁邊人身上。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枕邊人幽深沉靜的目光。
嗯,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