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有一種無以抗拒的威懾力,以至於人們通常對它沒有太多多餘的情感,除卻恐懼,也就隻有向往了。
自然迎接它的途中都會有一些反抗,哪怕是最為輕微的,也會是正常人類所下意識作出的動作,做不得假,也做不得真。
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傳承了幾千代人,早已經深深地刻入了骨髓之中,就算是那些想要自殺的人,也會不由自主地進行反抗,無論對這世界有多大的失望,或是內心有多麼的絕望。
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大多被人所忽略,偶爾幾個細心的人類發現,而到是得出了幾條自殺反抗的證據,例如早年的吉川線,自然,這條知識如今也還被廣泛應用著,哪怕那個國家著實不受人待見。但技術不分國界,也不能用那狹隘的眼光去看待,去批判一條真理,就如同雨果當年,也照樣寫了一封信去諷刺自己國家以及另外一位盟友的強盜行為。
而硫明顯是個例外。此刻的決鬥,已經到了最後的環節,隻要劉若塵此刻將刀子捅到底,那硫便必死無疑了。
沐柒這個角度看情況很清晰,赫然便是劉若塵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把刀子,朝硫的心口處捅去。
硫的反映卻有些出乎沐柒的意料,就算眼內會是平靜的,但是身子的反映竟然也是毫無抗爭的順從,就好似一直自小被圈養的小狗,溫順的迎合著主人的撫摸一般。隻不過沐柒看到的,是更為反麵的東西,就好像"物極必反"這個成語,麵對喪命仇人溫順,確實是有些過於驚悚了一點兒。
至少沐柒不會這麼做,這一點兒,基本上是無庸置疑的了。
麵對於沐柒淺淺的驚訝,劉若塵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地方,她很平靜,就像上次殺了小狗之後,拎著狗的屍體,走向教官之時,就是這般鎮定,也是幾乎同時的,劉若塵抬頭,避開了沐柒,直視沐柒身後的人。那位不知姓甚名誰的男子。
沐柒有種感覺。她身後站著的人,或許是一位來頭極大,甚至接近與這個世界元首一般的人。沐柒看見,劉若塵那紅色的眸子中,包含著的深情,是那種孺慕以及敬仰,自然,還有濃濃的戒備以及恐懼。
而後者的那些情感,才是最深的,往往也是最流露於表麵的,沐柒也是可以肯定,對方那外方出來的表情決計不是偽裝,那雖是故意要令身後那個神秘人看的,但其中最為深刻的東西,卻是完全由自內心所發出來的。
沐柒以敢回頭,她的一切認知都令她有些疲倦,僅僅隻是疲倦,她忽然覺得,隻要不錯出格的事情,似乎她就活不到三十歲了,殺手的身份,在這兒,究竟能夠做些什麼?
或許她什麼也做不了,所以唯一可以去幻想著的,或許也就隻有那個一件事情了,那便是完成係統任務,找到那位死都不肯出來的墨者,接著再培育試管嬰兒,招人代孕,差不多這事情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