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孩很快就死去了,院方的人覺得有蹊蹺,剛好劉家有個遠房親戚也在那醫院工作,一眼就看出了不對,請了我爺爺去看。我爺爺阻止了黑醫傷害更多的小孩,但這黑醫白醫之事是不能放到明麵上來說的,隻能上報說這醫生開的藥有誤,最後他被革職了事。
這些黑醫也都會中醫之術,隻是事物都有兩麵,就像有的草藥能治病,有的草藥經過搭配後卻能害人一樣。不過眼前的這個攤販,顯然隻是個門外漢。
“你給我放下!誰讓你看我的銀針的!”那假道士見我仔細打量著銀針,生怕我發現些什麼,以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速度迅速朝我小跑過來,一把奪過我手上的銀針死死捏在了手裏。
“中醫博大精深,以為自己是個醫生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懂針灸嗎?你懂藥酒嗎?”那道士看我是個小姑娘,又聽陳爺爺說我剛在醫院工作不久,估計不是個懂中醫的,說這話想嚇唬嚇唬我。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大多是些叔叔阿姨一輩的,他們這輩的人剛開始重視養生,也不管到底有沒有用,什麼都想試上一試,這些遊販和黑醫騙的就是這些人。
“老板啊,小姑娘年輕不懂事你跟他計較什麼。這大爺我跟您說,我以前也用過這東西,效果啊,立竿見影!”人群中一人走了出來,朝著道士豎起了大拇指,那道士會心一笑,摸了摸嘴上的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芊芊啊,你看看,你這朋友懂什麼啊?這中醫和西醫差距大著呢,她年紀輕輕的知道啥?這藥酒我買定了,你可別再勸我了。”說著陳爺爺從兜裏掏出了副老花眼鏡戴上,又從荷包裏拿了個手絹,一層一層地打開,那裏麵躺著幾張大票子。
“爺爺,我……我!”芊芊急紅了眼,她不知道我家的事情,以為我跟她一樣隻學了大學的專業課程。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走到我的邊上悄悄在耳邊說,“冉冉,要不咱報警吧?你說消協的人下班了嗎?”我朝她笑了笑讓她放心,將包裏的檀木盒子取了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陳爺爺,這針灸呢,我也會啊。不怕您笑話,這可是我家祖傳的呢!”我故意將這話說得很大聲,好讓那假道士聽見看看他的反應。果然道士的臉色頓時由晴轉陰,他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人群中剛剛誇讚他的那人見我說這話,看周圍的人群開始了竊竊私語,連忙吼到,“大話說多了也不怕閃了舌頭!小妹妹我看你大學還沒畢業吧,趕緊回去好好念書,別給你的老師丟臉了。你的年紀還比不上這道長為人針灸的時間長呢!”
我打開手中的盒子,將裏麵的銀針取了出來,“老爺子,芊芊說您最近睡覺落了枕,要不我給您試試?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他好?”假道士看了眼我手中的針,臉上慘白一片,我似笑非笑地朝著他揮了揮手中的銀針,指了指針尖的部位,他頓時手足無措。突然他又鎮定了下來,“我倒要看看現在的後生是有多了不起!哼!”
那聲困在他鼻腔裏的冷哼讓我心裏很不舒服,我知道他是黑醫,知道他銀針中空的一部分就是用來將沾染了邪祟的酒灌進去然後進入人的身體裏的。那酒估計是摻雜了麻痹的效果,所以能夠暫時緩解人的疼痛,老爺子也就以為藥酒管用。
若是老爺子將藥酒買了回去,那道士再騙他說這藥酒必須配合針灸使用,讓他經常回這攤子上紮針,那這道士就能趁機將老爺子身上的生氣取出,到時候老爺子沒病也會生病。
這種方法笨是笨了點,但對他這種在醫道方麵一竅不通,又沒有什麼真本事的人,既能夠騙錢,又能夠增加自己的修為。這酒除了用尋常方法檢測也隻會檢測出其中用來麻痹的藥物,而這種小劑量的麻醉劑與醫院裏用的麻醉藥物相比不值一提,要追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劉家的銀針都是一針一個盒子單獨放置,十歲那年爸爸雖然將紫金針給了我卻不讓我隨意使用,隻告訴我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將他鎖在了書房櫃子裏的頂層,隻讓我用一般的銀針練手。
陳老爺子將我渾身打量了個遍,眼裏的不信任看得我心裏發毛,芊芊不停地向我擠著眼讓我趕緊給老爺子試試,陳老爺子看了看芊芊,又看了看我,不情願地說道,“看你這孩子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既然針都隨身帶著,那給我也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