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迎珊沒想到期盼已久的相會卻是如此別扭,她很想立刻離開,但是湯唯一總是嘻皮笑臉地勸阻她,讓她左右為難。但是雖然表麵上不再直接衝突,暗地裏的冷戰卻開始了。她已經兩天沒有主動跟湯唯一說話了,即使湯唯一逗她,她也隻是從鼻子裏哼一聲,以表輕視。
湯唯一後悔不迭,悔不該說出那樣的猜疑,惹惱了羅迎珊。女孩子本來就是小性的,現在懷了孕,她似乎更加喜怒無常,情緒常常失控。湯唯一上網查了查,說懷孕的女人正在非常時期,有些異於平常的舉動要以寬容的態度待之,不然會更加刺激孕婦的情緒,對孩子生長不利。
為了孩子,他決定忍。即使羅迎珊將他罵個狗血淋頭,也絕不還嘴。可是,令他難受的是,現在無論自己如何低三下四,如何絞盡腦汁說笑話,她就是不理不睬,默默地吃喝,默默地休息,默默地任湯唯一擺布。
這樣的冷戰,實在消耗人的意誌,也實在考驗人的耐心。有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湯唯一當然希望是前者。他情願羅迎珊火爆地拿他當練拳的靶子,也比這樣問到臉上都不理的狀況好過。
這天,他特地帶羅迎珊到街上去吃當地特色小吃——鹵豬蹄。羅迎珊過了懷孕初期的反應後,味口大開,一天要吃幾頓。湯唯一想在外麵吃了,再帶點夜宵回去,讓羅迎珊夜裏餓了的時候補一補。
羅迎珊仍然不說話,任憑湯唯一點菜,湯唯一征求她的意見她也不理,搞得老板驚訝地望著他們,大概以為羅迎珊是個啞巴了。
湯唯一見老板的神情,便靈機一動,低聲對羅迎珊說:“你信不信,老板一定在猜,這麼漂亮的女子,怎麼是個啞巴?可惜可惜呀!”說完,還故作惋惜地歎口氣。
羅迎珊早被老板怪怪的眼神瞧得不爽,現在聽湯唯一陰陽怪氣地一說,她再也忍不住,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誰是啞巴?誰是啞巴了?姓湯的,你再汙蔑我,小心我,哼!”說著她惡狠狠地做了個揮拳的動作。
湯唯一心裏一鬆,笑起來:“哈,不是我說你啞巴,是人家以為你是!誰讓你總不回答人家的問話!這個街上聾啞人很多的,但是像你這樣漂亮的啞巴可是少見哦!”
“你還說!”羅迎珊再次霸道地舉舉拳頭。
“別這麼凶哦!小心孩子一出世就會打架了,你不是說從現在開始就要實行胎教的嗎?小心孩子聽見你的話了!”湯唯一指指她的肚子。
“哼!少拿孩子做擋箭牌!”羅迎珊不買賬。
“不是我拿孩子當擋箭牌,你不是說孩子現在什麼都聽得見的嗎?你看,你每天沒有個好眼色給我,我擔心孩子一生下來就是惡樣子,那可就不是優生優育了!”湯唯一辯解。
“還不是你!”羅迎珊又把源頭推給湯唯一。
“好,我發誓不再惹你了,但是,你也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吧?“湯唯一低三下四地求和。
正說著,鹵豬蹄上了桌。湯唯一夾起一個大豬蹄放在羅迎珊的碗裏:“快吃吧,這個可好吃了,而且吃什麼補什麼。”
“啊?”羅迎珊狠狠盯他一眼,“那你吃吧,反正你的手也跟豬腳一樣笨。”
湯唯一哈哈笑起來,羅迎珊又知道反擊自己了,這是和好的征兆。湯唯一心下高興,又叫了一瓶啤酒喝起來。
吃完飯,兩個人手拉手沿林蔭道散步。湯唯一盡說些笑話逗羅迎珊樂。
快到宿舍的時候,迎麵走來湯唯一的兩個女同事。羅迎珊不認識她們就沒在意,還拉著湯唯一問這問那,樣子看起來很親昵。
不知道為什麼,湯唯一見到女同事走過來,立刻撇開羅迎珊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將羅迎珊甩在身後。羅迎珊正在納悶,隻見湯唯一跟迎麵走來的人打著招呼:“嗬嗬,散步呢?”
等他們走遠了,羅迎珊趕著追上湯唯一,臉陰陰地問道:“她們是誰呀?“
“哦,是同事。”湯唯一淡淡地回答。
“哦?隻是同事嗎?”羅迎珊冷冷地問。
“當然是同事,怎麼啦?”湯唯一不解。
“果然是同事?”羅迎珊仍然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