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母剛把小寶抱回家,孩子就醒了,睜眼沒看到媽媽就哇哇哭起來。湯母知道他是餓了,每天這個時候,羅迎珊是會先喂他吃了再去上班的,但是今天早上意想不到的吵鬧,耽誤了孩子正常吃奶。湯母心疼地一邊給電水壺加水燒著,一邊抱著小寶左右搖晃著,想哄他安靜下來。可是這個孩子性子急,一口跟不上來,就會哭個不停。她無奈,隻好解開自己的衣服,讓小寶拱在自己胸前先救救急,以往隻要遇到這種情況,她都是采取個辦法先哄著的。但是今天小寶大概是餓極了,用力吸了一口,見沒有吸出奶,便更加大哭起來。
還好,這個時候水已經燒開了。湯母將小寶放進嬰兒車裏,推在自己身邊,一邊用腳前後移動嬰兒車,一邊趕緊衝奶粉。正在這時,門鈴響了。她趕緊又抱著孩子去開門,卻是兩個警察扶著女兒小滿站在門口,小滿眼神呆滯,衣服髒亂。
“哎呀,小滿你總算回來了呀,可把媽急死了啊!”她看到女兒就悲喜交加地哭起來。
女兒旁若無人地往門裏走,毫不理會老媽的傷心。湯母把孫子放進嬰兒車,想給女兒洗個澡,可是小寶才被放下就又哇哇大哭,湯母不知道忙哪個好。
湯唯一先去支行報了到,支行讓他明天來上班。湯唯一心想,正好,姐姐還沒有消息,自己還是要去找找看。走出支行大門,卻聽到手機響,是她老媽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唯一,你姐姐找到了!”
“啊?真的?”湯唯一心頭歡喜,就說,“找到就好了,媽,你就不要再傷心了。”
“可是,你姐姐她……”那邊說不下去。湯唯一心裏一沉,立刻猜到一定是姐姐出了什麼事,就說,“媽,你不要急,我馬上回來。”
湯唯一沒有想到,姐姐已經被人強奸了。警察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一間廢棄的矮蓬屋裏,不知道是誰做下這件傷天害理的事。湯唯一回到家見姐姐呆呆地坐著,誰喊她都沒有反應。以前,姐姐即使有病,反應遲鈍些,但是還知道與人對話,可是現在,姐姐幾乎跟啞巴一樣,任憑自己如何呼喚,眼珠都不轉一下。
湯母哭泣著:“那個殺千刀的!被我捉住看我不剮了他的皮!”
湯唯一將手放在老媽肩上,示意老媽克製一下。湯母也怕被鄰居聽見笑話,便放低了聲音壓抑地哭。她不明白最近湯家究竟走的什麼運,怎麼一件接一件不順心的事情發生?早上兒媳離家出走,現在失蹤的女兒找到了,卻已經是傷痕累累。湯母哭道:“我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孽,今世要這樣折磨我呀?老天啊,你要罰就罰我吧,你讓我的孩子們都平平安安的吧。”
羅迎珊不知道湯家的變故,早上她哭著出門,然後跑到胡惠黃杏那裏洗了把臉。這兩個丫頭上下午班,正睡得死沉,忽然見到羅迎珊淚痕狼籍地來敲門,已經十分驚訝。待聽了事情原委,這兩個丫頭立即摩拳擦掌,要作為羅迎珊的娘家人去找湯唯一問個究竟,然後討回公道。羅迎珊苦笑著攔住她們垂頭喪氣:“算了,這種忙,越幫越亂。”
她曾看過一些報道,很多夫妻矛盾都是因為娘家人插手變得更加複雜,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甚至落下悲劇。她雖然心裏也很氣憤,但是她仍然明智地阻止了兩個丫頭去為她報仇雪恨的衝動。
“真沒用!”胡惠罵道。
“以後他們更要騎到你頭上的!”黃杏也煽風點火。
這兩個丫頭生活在鄉村,看過很多夫妻吵架的事件,往往都是娘家人一出動,男方立刻偃旗息鼓,最後女方占了上風,男方以後便不敢輕舉妄動了,因為他們害怕老婆家浩浩蕩蕩的討伐隊伍。所以見羅迎珊阻攔,她們就罵她活該被婆家人欺負。
“我今天住你們這裏,我的事你們就別管了,收留我就行了。”羅迎珊提了包準備上班。
“那你孩子呢?”胡惠直接問到羅迎珊放不下的重點。
羅迎珊心裏疼了一下,然後狠了狠心說:“丟給他家管,磨磨他去。”
“哦!”黃杏點頭,“你這招更狠,那個小奶娃,怎麼可能離得了媽?今晚該他受罪了。”
羅迎珊不置可否,拉了門急火火地往市內趕,還好,趕上班,被頭兒批評了一頓無組織無紀律下次注意的話,就放她上崗了。羅迎珊也不敢馬虎,認真地把頭天要做的客戶調查報告寫好了。上到中午,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她娘家老媽打來的,說今天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