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有點尷尬。
尷尬的原因是,陸平安那張萬年不變的坦然臉龐變得也有點驚慌和尷尬,甚至還有心虛。
黎婉玲在看到哭得一塌糊塗、從陸平安懷中出來的喻楚楚的時候,臉上閃過驚詫,雖說自己看自己看不出來到底長什麼樣,可她看到喻楚楚那雙和自己長得極為相似的眼睛的時候,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
在看陸平安的表情,她心中閃過失落和難過。
陸平雲眸眼微眯,目光落在喻楚楚身上,如刺一般盯著喻楚楚沒任何善意。
“剛才我眼睛進了沙子,很痛。不好意思。”喻楚楚隨即往陸平安身後退了三步,在撕心裂肺哭了一次之後,她離他遠遠的。
她沒有辦法,在命運給予的幸運衝擊下,她腦袋一片空白,雖然知道這理由相當蹩腳,可她還是得找一個理由找一個台階給陸平安。
黎婉玲衝著的喻楚楚溫和一笑,道,“喻小姐眼睛好了一些沒有?”
沒有敵意,聲音更是柔和,黎婉玲就像沒看到陸平安和她站在一起的樣子,臉上淡然,更沒有歇斯底裏的冷蔑和厭惡。原來陸平安的未婚妻是這樣的人,溫和有禮,大方得體,她不討厭這樣女生,甚至有點喜歡。
“好了。謝謝。”
“不客氣。”黎婉玲走到陸平安身邊,給他撣了撣衣服上的雨水,莞爾一笑,“下了這麼大的雨,衣服都淋濕了,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帶了一件外套。”
“謝謝!”陸平安脫下衣服,換上幹爽的衣服。
四個人上車。
陸平雲開車,喻楚楚坐在副駕駛室。陸平安和黎婉玲坐在車後麵一排。
偶爾喻楚楚可以通過反光鏡看到黎婉玲溫柔坐在陸平安身邊,狠狠哭過後的、經曆一場心靈起伏的心變得異常平靜。
車在山路上行走,她不知道陸平雲是怎麼找到她和陸平安。隻是看著這山路上,雨後的天空湛藍異常,被秋天渲染得燦黃的樹葉格外漂亮,秋天的世界突然明朗起來,還有什麼比陸亦晟還活著讓人開心。
車一直往回開,經過明月村,開往碧玉鎮。
中間路途顛簸,到達碧玉鎮的時候,天色已晚。
“婉玲,到了。”車後座的陸平安低沉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喻楚楚沒回頭看,隻是往車窗鏡上一瞥,後麵車上黎婉玲靠在陸平安肩膀上睡著了,陸平安在溫和的叫醒她。
他們很般配,男才女貌,相敬如賓。
“我們在這裏住一個晚上,明天早晨回去。”陸平雲安排道。
陸平安和黎婉玲沒有反對。
“喻小姐,如果沒事,那就再見。”陸平雲鎖好車之後,見喻楚楚沒有往回走,和她刻意提醒道。
喻楚楚低頭無奈的笑了笑,在她知道陸平安就是陸亦晟的時候,她也全然明白了陸平雲為什麼後來對她充滿敵意,陸平安和她走近一次,他就討厭她一次。
對啊,她是給陸平安帶來災難的人。他作為他的兄弟,他為什麼要喜歡她。她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時時刻刻都威脅這陸平安。
“陸總,關於棠之和奕欣的官司,關於棠之和初晟的合作,我能和你仔細談一談!”喻楚楚開口和陸平雲道。不是疑問句,而是感歎句,她今天一定要和陸平雲深談。
陸平安和黎婉玲回酒店。
陸平雲跟著喻楚楚進了一家餐廳。
“喻小姐,你找我什麼事,請長話短說。”陸平雲神色淡漠的道。
喻楚楚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飛機場看到陸平雲的時候,總覺得陸平雲很熟悉,冥冥之中總覺得他和陸亦晟有點關係,女人的第六感真是正確得恐怖,也讓人生充滿驚喜。
“陸平安的右胳膊上有一顆紅痣。”喻楚楚冷不丁的說出一句話。
陸平雲臉色一變,眉頭微蹙。
“陸平安今年並不是28歲,他今年26,生日是每年農曆的十月初十。”喻楚楚接著道。
陸平雲臉色變沉,眼眸眉頭越蹙越深。
“陸平安就是陸亦晟!”喻楚楚抬頭,直視陸平雲,肯定的道。
陸平雲臉色巨變,聲音沉沉,“你果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