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沛華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早就沒有之前優雅貴氣的樣子。
她有DU癮,被關進去,等於是強製性戒DU,整個人幹瘦了很多,臉色憔悴且黯淡,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被關押釋放的改造者,但是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她那張早已沒有光華的臉上,潛藏著無數的怨念和怒氣。
“媽,你還好嗎?”喻甜甜看到陳沛華這個樣子,醒了醒鼻子,覺得心裏很難過。
“甜甜我還好。”陳沛華沒任何波瀾的聲音裏,透漏出不甘和冷冽。
“媽,我們先回家?”喻甜甜扶著她的手,心疼的問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媽,我們回家再說?”陳沛華穿的這一身,是她進去的時候穿的衣服,好像一直沒洗的樣子,衣服皺巴巴的,還有味道。
“你先告訴我。”陳沛華堅持想聽。
喻甜甜見陳沛華很堅持,心中積壓了一個月的怒火,好像找到了出氣口一樣,噴薄而發,“現在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喻楚楚在穆源作威作福。”
“甜甜,說重點!”陳沛華打斷了喻甜甜的話。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喻楚楚和曲言就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對外稱喻楚楚接任穆源集團的董事長,我帶著之前穆源的心腹去鬧場,卻沒想沈牧謙帶著爹來了,爹直接就說,穆源集團他傳給了喻楚楚;喻楚楚進了公司之後,我和詩雅經銷商商量,讓詩雅向剛上位的喻楚楚索要賠償,可沒想到詩雅關鍵時候竟然倒戈,原本要賠1000萬的,詩雅拿了200萬沒和打聲招呼就走了。這周銀行要追賠償,本來也是一件難事,沒想到又冒出來一個陸平安,送錢給喻楚楚。現在喻楚楚順風順水,撤銷之前和我們關係很好一直都支持我們的經銷商的經銷資格,還將財務總監以經濟罪關進了警察局。”
喻甜甜將這段時間受到的委屈像倒豆子一樣全部倒出來,想起喻楚楚做的這些事,她恨得牙癢癢,卻又覺得無力反擊。
“我果然從一開始就小看了這個喻楚楚。竟然還幹出了引狼入室這種蠢事!”陳沛華咬著牙齒恨恨的道。
“媽,現在要怎麼辦?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隻是沒想到喻楚楚會藏得這麼深。和曲言勾結在一起,沈牧謙也支持她,爸爸也支持她。為了使她在公司裏寸步難行,我以家庭暴力的名義將曲言關進了警局,讓喻楚楚在公司裏沒人支持,我還在爸身邊守了好幾天,沈牧謙那邊我也讓尤碧晴下功夫。結果,現在她卻更加順利。”
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越打壓越得勁。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陳沛華眼裏泛著狠毒,沈穆青死了,她也應該讓喻楚楚一起陪著她去死的。
“媽,我們是不是要回去好好謀劃一下?”喻甜甜詢問陳沛華,總之,她看到陳沛華就覺得安心了。陳沛華在,她就有主心骨了。
“不用,我先去找喻尚方。”陳沛華冷冷的道。
“你現在要找爸?爸還在醫院。”
“對,我就是要去找他。”所有事情的起因的源頭都是喻尚方,如果不是喻尚方的牽製,她不會一直都是代總裁;如果不是喻尚方那所謂的遺囑,她就不會一直畏首畏尾;如果不是喻尚方,喻楚楚就不會這麼容易的當上董事長。
她必須要見喻尚方。
“那……”
“我去會所洗個澡,你現在有孕在身,先回去休息,我就和你爸聊一聊。”陳沛華安排道。
“好。”喻甜甜不敢忤逆陳沛華。
……………………
醫院裏。
陳沛華穿著白色素衣走進喻尚方病房。
喻尚方傍晚都會在小睡一會兒,這個點剛好起來,他這段時間越發的虛弱,看到陳沛華的時候,他眼睛都虛晃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
“看來我來的挺是時候的?這段時間還好嗎?尚方。”陳沛華壓著內心滔天不滿,柔柔的道。
“你來了。”喻尚方難道出聲。
陳沛華盯著喻尚方的臉,剛才的溫柔在喻尚方聲音一出來之後,瞬間變得陰冷,“尚方,你是盼著我不好吧?”
喻尚方蒼白的嘴唇微微一動,沒說話。
“喻尚方,你剛才不是會說話嗎?這會你怎麼不說了?”
喻尚方用渾濁的眼眸看了一眼陳沛華,還是沒說話。
“你是不想說話還是沒話對我說?”陳沛華沉著聲音,帶著陣陣寒意,極為失望的盯著喻尚方,“喻尚方,你說,這麼多年來,你當我是妻子嗎?你信任過我嗎?你愛過我啊?你在床上癱瘓了5年,我天天伺候你吃喝拉撒,我任勞任怨。結果呢,你有多看我一眼嗎?你這麼偏心,竟然將整個穆源給了喻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