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言這樣說,喻楚楚當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曲言為了維護她,和喻甜甜大動幹戈。
說多了都是矯情。
“楚楚你們回去吧。”曲言再次道。
“曲言哥,我在這裏陪陪你吧。”發生這樣的事,她哪裏能回去安心的睡覺。本來就睡不著,這下被喻甜甜這樣鬧騰,更加睡不著了。
曲言抬眸看了看抱著喻嘉樂的沈牧謙,沈牧謙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他隻是用最舒服的姿勢抱著喻嘉樂,他有想到沈牧謙聽到他和喻甜甜說的話,可他卻什麼都不想解釋。
喻楚楚沒走,沈牧謙幹脆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閉著眼睛微微小憩。
沒過多久,手術室的燈熄滅,喻甜甜被推出來。
曲言站起,迎上出來的醫生,醫生脫下口罩,還沒等曲言問話,道,“孩子沒保住,大人沒事。”
曲言微微鬆了一口氣。
躺在病床推車、臉色蒼白的喻甜甜睜開眼睛,當她看到在外麵等待的人有喻楚楚的時候,眼睛瞬間怨毒起來。她掃視了周邊一眼,眼睛視線落在曲言身上,嘴角掀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道,“嗬嗬嗬嗬,曲言,孩子沒有了。這下你滿意了……嗬嗬嗬……”
聲音虛弱卻淒厲。
聽得喻楚楚心中發毛,要不是她這麼作,孩子怎麼會掉?現在孩子掉了,又怨毒起曲言,這種女人,怎麼連別人同情的機會都不給?“喻甜甜……”
“楚楚……”還沒等喻楚楚把話說出來,沈牧謙就打斷了喻甜甜的話,將喻楚楚拉開,清冷的道,“她從手術室出來精力都這麼充沛,看來也沒什麼事,我們先回去吧。”
“對。楚楚,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照顧她。”曲言也開口了。
“可是曲言哥……”
“楚楚,不會有事。照顧她,是我應該的。”
“好吧。”喻楚楚也不好在說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們現在還是夫妻。
沈牧謙一手抱著喻嘉樂,一手牽著喻楚楚往回走。
喻楚楚一走出來,就覺得身子有點恍惚,夜已深,脖子還有點酸痛,“沈牧謙,你把孩子給我吧,你抱了這麼久,也累了。”
沈牧謙但笑不語,抱著喻嘉樂並沒有給喻楚楚,隻是道,“曲言是一個男人,沒你想象中那麼脆弱。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他聽到了她和曲言以前的事,他竟然都沒發脾氣。她擔心曲言,他還寬慰她?
“車就在外麵。我抱孩子到車上。剛才我睡了一會,等會你和孩子坐後麵,我開車。”沈牧謙接著道。
連細節都安排得這麼好,這男人這會貼心得簡直沒法形容。
喻楚楚也不和他爭執,順著他的意思,上車之後就坐在了後排,將安全帶給喻嘉樂係好,自己則坐在喻嘉樂身邊,讓喻嘉樂靠在她身上。
“楚楚,如果你累的話,你就先睡一會。”
“沒事,我不累。”喻楚楚黯啞道。
她好像已經經曆了疲勞的艱難期,一直不困,一直不累一樣,完全沒睡意一般。
車在夜色中行駛,城市燈光依然閃耀,隻是路上幾乎沒有什麼形容,很寂靜,也安靜得可怕。
前麵的沈牧謙雙手握著方向盤,那手指依然修長清瘦,骨節分明,燈光下的他側臉輪廓分明,鼻梁挺立,眉毛濃厚,特別有立體感。
很多年了,很多年沒坐他的車了。她還記得她以前坐他車的時候,她總是坐在他的副駕駛位置,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坐得都習慣了。他偶爾會一邊開車一邊抓住她的手,不過很長時間他們什麼都不說。
她還記得,她回來後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器宇軒昂,銳氣風發,舞姿鏗鏘,和她很是契合,他們結婚……他說他愛她……他將整個皎城的天空點亮……他給她無盡的寵愛,說不盡的柔情蜜意……後來事情發生,他不信任她,他和尤碧晴兩個人發生了關係,卻還要指責她,冷落她……五億,三億,他選擇三個億的代表……那三個億就像一把鋒利的道直插在心窩,接著小產,血流如注……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事情為什麼突然之間會像雨後竹筍一樣突然冒出來,一幕一幕,一個場景一個場景,心就像在冰與火煎烤,時而溫暖,時而又是鑽心的疼痛;時而像春風吹過的春雨淋過的田野,時而又像是被雷電冰霜虐待的大地……
當太陽第一縷陽光升起,透過厚厚的玻璃窗照射進來的時候,喻楚楚睜開生澀的眼睛,脖子很痛。
夏天到了,天亮得格外早。
隻是這並不是家裏。